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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她把手塞進羽絨服兜里，下巴低著衣領，「我跟他說了不著急。」

「你不急？」

「急。」

「那不就得了。」

程諾對他這種悶聲搞事的行為頗有微詞，好像自己是個傻瓜笨蛋。

她有點情緒：「那你都知道了還裝。」

昨天還嫌他老，今天說話就沒大沒小，關越把車開進一條羊腸小道，周圍還是漆黑一片，能看見前面有戶人家大門上的電燈亮著，有人進進出出。

關越嘴角抽笑了下：「我要突然說了，你還以為我別有所圖。」

「你沒有嗎？」

程諾就是順上話了，也不是真想問。

他的回答，她也是始料未及。

「有。」關越把車停在那門口，看著她說，「我正兒八經追你吧？」

第35章插pter35。「我裝的」

綠色的鐵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只燈籠，紅艷艷的光輻射到關越的車窗前，被水汽暈散成一副印象派大作。

他一半認真一半玩笑，也沒有急於得到一個結果的樣子，讓程諾輕鬆了不少。

從酒店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一直都在忐忑，直到剛剛她都以為關越不會提這事了。當下的快樂是真的，但是擺在眼前的現實也是無可爭辯的。

快樂至上，很有誘惑力。

她嘴角牽了牽，玩笑道：「我很難追的。」

關越不以為意：「先追著唄！」

程諾「切」了聲，：「隨你。」

她推開車門下車，被連川的陰風吹得牙關咯噔咯噔，關越在她要關上車門的時候又開口：「七點前他們會煮砂鍋菜，你可以嘗一下。」

「很特別嗎？」程諾問。

「算是連川的特色，只有紅白事有。」

程諾猛點了兩下頭，剛要走，又回頭兩眼珠子貼在車窗上，問：「你要原路返回？」

「妹妹，油價九塊九。」

他一臉無語，惹惱了程諾。

這人一向在別人面前冷臉，在她跟前要不氣得咬牙，要不就是現在這幅調侃模樣。程諾放在兩側的拳頭揮了揮，心裡給關越貼上四字標籤：又老又摳。

她甩了下頭髮，瀟灑轉身前扔了兩個字給裡面的人：「再見。」

程諾張望著往那扇綠色大門裡走，陌生的地方只有她一個人還是有點不自在。好在剛進去就看見了曉曉，她已經穿好了紅色鑲著金邊的秀禾服，趴在二樓的欄杆上。

看她進來招了招手，喊她名字：「程諾。」聲音不大，缺乏自信。

曉曉家是個二層的小樓，不光是她家，過來這一片都是，跟洛林那邊的農村一樣的。庭院有點窄，天井四面不透風但還是不暖和。

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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