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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人都是這樣的,我活到這個年紀,早就見怪不怪了。」李淑茵笑道:「兒子,你要是想把菜做得好吃,從食材的選擇上就得下功夫。等哪天你再有空的時候,媽帶你去早市上挑一條肥美的黃河鯉魚回來。」
「謝謝媽。」趙捷笑了,從側面望著李淑茵的面容,放下了全部的小心謹慎:「您以前那麼想讓我結婚生子,我爸又對杜譽有那麼多成見,現在我找了他,你們心裡當真不介懷了嗎?」
對方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
趙捷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這種行為純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遂清了清嗓子以緩解尷尬,轉移話題道:「媽,要不您還是先跟我說說鯉魚應該怎麼處理吧?」
「若說半點兒不介意,肯定是假的。」李淑茵把頭髮攏到耳後:「你不知道,當初杜譽自己來的時候,你爸看他的眼神有多麼怨恨,大概連掐死他的心都有。」
趙捷得到了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李淑茵用慈愛的目光看向他:
「兒子,你得知道,人力是極為有限的,人有時候連自己的事情都做不了主,遑論去控制別人的事情。我跟你爸說,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兒子的意願,咱們只能給個參考。他長大了,有他自己的命運。咱們只是為人父母,不是神仙再世,手伸不了那麼長。」
她拍了拍趙捷的肩膀:「既然於事無補,我們兩個總要自己勸著自己放寬心一點。難不成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嗎?老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不能平白給別人看了笑話。」
命運。
這不是李淑茵第一次向他提起這個概念,但此時的趙捷依然不以為意,因為他並不覺得命運何曾薄待於他。又或者,見多識廣的過來人說話,尚未過來的人總是難以或不屑於放在心上。
直到許久後2oo8年的一天,他早晨醒得早,上班前去用小區建的健身器材拉伸筋骨,和領著孩子跑步的老蔣兒子寒暄。
孩子是老蔣的小孫女,那年剛好九歲,是孩子父親和第一任妻子離婚又再婚後有的。
老蔣兒子在外出差,許久未見趙捷,脫口而出第一句話便是:「小趙,我記得你比我還小兩歲,頭髮怎麼白得這麼厲害?」
「是麼?」趙捷苦笑了一下。
畢竟童言無忌,小女孩聽父親這麼說,也走上前,滿目清澈地問:「趙叔叔,你的頭髮是怎麼弄的呀?跟我爺爺的一樣白。」
「是因為叔叔有一位故人,他……」趙捷沒能說完這句話,他怕自己會在孩子面前泣不成聲,太失態了。
「蔣述,快走,別打擾趙叔叔鍛鍊。」瞧出了趙捷的情緒低落,孩子父親感到抱歉,於是非常得體地把孩子帶走了,臨行前還笑著向趙捷點頭示意。
起風了,晨風裹挾著銀杏葉,鋪了滿地金黃。
趙捷望著漸漸遠去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想起杜譽曾經對他說:「是被一位故人逼到退無可退,愁出來的。」
他忽然咳嗽不止,扶著冰涼的欄杆,心想:所謂命運,到底是什麼?是相見時難別亦難?還是當時只道是尋常?
舞台上的角色早已有了確定的結局,現實中的人卻像被撥弄的棋子,永遠不知道自己會落往何方。
命運的為難之處或許就在於,當你終於懂得了那句話包含的痛楚,卻再也回不去那個時間。於是陰差陽錯、造化弄人,這一生的光景便如流水一般淌過去了。
2o22年國慶節假期。
林績又一次去了臨東省立醫院神經內科。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前一天見到自家師父趙捷的時候,對方又憔悴了些許。
他心裡實在愧疚:「師父,是不是我總是追著您問杜譽師叔祖的事情,讓您勞心勞神了?」
趙捷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苦口婆心對他解釋,敷衍道:「或許吧。」
於是第二天下午,在把妻子和兒子送到劇院旁邊的餐館門口後,林績直接驅車去了省立醫院。他看過排班表,這天正好胥大夫值班。
第56章
遙城這個地方本就堵車嚴重,放假的時候更甚平時。林績到的時候有些晚了,心裡一直在打鼓,不停地擔心人家會不會已經下班,幸好在他掛了號快步走到神經內科門診的時候,遇見了正準備換衣服的胥大夫。
「好久不見。」胥大夫把白大褂的扣子重系了回去,面露關切:「老爺子又不舒服了?」
「難為您還記得。」林績愁眉不展:「我師父就是心事太重,我看他最近臉色不好看,想再幫他拿一點安神的藥。」
「之前開的藥都吃完了吧?」胥大夫問。
林績點頭。
開完藥,胥白玉把就診卡還給他:「上次做檢查,老爺子的身體沒有大問題。老人的情緒變化比年輕人更容易有軀體表現,需要咱們做小輩的多陪伴、多關心。」
林績難以抑制地嘆了口氣。
胥大夫瞧了他一眼,試探地問:「有難處呀?」
林績思忖片刻,覺得難以開口,畢竟他和胥大夫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熟,至少沒有熟悉到能輕易談論感情生活的程度,更何況已經耽誤了對方下班,總歸是過意不去:「沒有,多謝您關心,我先去取藥了。」
當他取完藥出了門診樓,剛好看到不遠處胥大夫和那位於先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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