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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周引翻来覆去地回忆,始终没法补全那一张面孔。这样的眼神好像不会从任何人的神情中看到,包括此刻站在面前的李擎。
李擎对他说:&1dquo;那晚是你报的警对吧,谢谢。”
&1dquo;只见了一面你就记得我了?”周引狐疑地问道,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嘴角一扯,&1dquo;你记性真好。”
&1dquo;我记得你但不知道你叫什么,是那晚的女生说的。”
&1dquo;哦,那她还说我什么了?”周引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擎,李擎的模样刹时变得局促,说话开始吞吞吐吐:&1dquo;也没说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1dquo;有多无关紧要,说说看,她都说我什么了?”周引面色微冷,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他知道自己似笑非笑时会显得很刻薄,他是故意刁难眼前的人,想看看他会给出什么反应。
李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瞥见周引的面颊也有水珠不断往下滴,他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1dquo;你不擦一擦吗?衣服领口湿了。”
周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抢走李擎手里的毛巾,狠狠地搓了搓脸颊。
李擎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捂了一下胸口,说道:&1dquo;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1dquo;生气什么?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1dquo;不是,你当然不是。”李擎的表情格外认真严肃。
&1dquo;那么你呢?被记过了同学们可都在议论你,那晚不是你惹来的事吧,见义勇为了?”
李擎抓了抓后脑勺,把当晚的经过简单说了,又是一个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故事,周引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1dquo;你怎么不去跟老师说,你是为了帮助别人才打架的,让那女生出面给你作证。”
&1dquo;她说不行,那群人找她麻烦是因为感情纠纷,这个不能说出去,不然她也要被记过。”
周引嗤笑了一声,他将毛巾甩在李擎胸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1dquo;所以你就这么背锅了?你真是好人做到家了。”
李擎摊了摊手,无奈道:&1dquo;没关系,这个处分表现好了可以撤销。”
周引对着李擎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想借此看穿这个人在想什么,末了他叹口气——李擎实在太好懂了。在他的注视下,李擎看起来颇不自在,眼神不由自主地乱瞟,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还是周引先退了一步,他从盥洗柜找出吹风机递给李擎,说:&1dquo;吹干头准备吃饭。”
轮到周引洗澡,他拉上浴室门,站在淋浴喷头下让水流直冲身体。迅猛的水流碾过全身每一寸皮肤,冲刷掉那些不相干的旖旎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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