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恍如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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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落山,号称十万大山,外围又有数不清的延伸山脉,其中深邃无边,有深沟险壑,有高山流水,有山顶的皑皑白雪,也有山腰的绿意盎然。
从森林的上空望去,一眼无尽,很多极高的参天古树枝繁叶茂苍翠欲滴,随风摇曳。古藤攀绕龙蟠虬结,或粗壮有力人不可合抱,或细长而极具韧性连接在树木之间,一群群的猿猴攀援荡漾,各自呼朋引伴,上下翻腾喧闹不止;有低矮的灌木丛和有大片的草地,各种不知名的野兽肆意奔腾或互相猎取;又有飞禽盘旋鸣叫,不时地猛地俯冲而下,一阵激烈的撕咬打斗之后便又携带猎物一飞冲天,也有的激烈撕咬之后再无身影,捕猎不成反猎物。
大山之中有生机也有危机,生机飘渺,危机四伏。曾见人进未见人出,久而久之,再也没有山民敢踏进大山内围半步,只能在大山的外围转转,偶尔捉点儿野味也可以为家人改善一下伙食。运气好的还能找到上年份的山参黄精等药材,拿去城里的药铺卖掉能换不少银两,足可保半年的衣食。
柏家寨,位于十万大山延伸山脉最外围边缘角落里的一个小山村,周围尽是青松翠柏,幽篁竹海,羊肠小道曲折蜿蜒。有几十户人家在此居住,虽然此处的地形起伏不平,引水不便,可做耕种的田地不多,但是因为靠近大山的缘故,山坡很多,非常适合黄连,桔梗,川乌,金银花等药材的生长。
农闲之时,在大山的外围可以找点山货去附近的城邦换取日常所用,倒也衣食无忧,日子平淡清静。此处远离城邦,山路难走,并且林深叶茂的容易迷路,兼之油水稀少,榨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官府的差役也丛不来此管辖或差遣徭役。
正所谓《隐者》五律写道:峭壁跃猿猴,泉声峡谷幽。青藤侵古道,密树阴斑鸠。家远人少到,峰高有友留。山深无日历,耕牧忘春秋。
紫槐树生长在半坡上,树不甚高但多刺,树叶厚实,属灌木类。每到深秋之时,树上挂满酸甜的紫槐浆果,过酸少甜,几颗就能酸倒牙,孩童并不喜欢吃,唯一的用处是酿酒。采摘之后,放在朝阳的地方暴晒一天,待到有点干瘪的时候,放入小坛中,用棒槌碾碎,加入一点糖,再配上桂花,盖上盖子,周围抹上泥巴,藏在地窖中慢慢酵,转年之后颜色呈琥珀色,酒味浓烈,饮之如甘饴,是山民不可多得的美酒。有酿得多的,还可以拿出去换点粮食。因此,经常有孩童结伴来此采摘,到紫槐树生长的地方时,摘下一些厚实的紫槐叶子,用细绳穿起,层层的包住手臂和手背,然后才能开始采摘,往往一天只能采摘一小斗。**岁的孩童身高与紫槐树的高度差不多,正好适合孩童采摘,大人则需要低头弯腰的采摘,一天下来往往腰酸腿痛直不起身子,得不偿失。
…。
姬凡的父亲曾经在城里读过几年私塾,无甚成就,只得回村务农。与别人不同的是,姬凡的父亲从不饮酒,虽然也酿酒,但都是拿到城里卖掉换钱,买点粮食和日常用品等,有时也买回几本书来。每天劳作回家,必沏一壶茶,手捧一本书在那摇头晃脑的轻声朗读,最喜欢读的一本书叫《俶真训》,有时读到自己喜欢的地方或是偶有所得,就将十岁左右的姬凡叫到跟前细细得讲解一番,也不管姬凡是否能听得懂,只管自己讲完就行,末了再来一句:凡,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说罢,合书吃饭,然后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暖和被窝里睡大觉。姬凡的父亲在农闲之时也教姬凡认字读书,不指望求取功名光宗耀祖,能识字算账也就罢了,偶尔去山外的城镇卖山货或地里的产出时,也顺便带姬凡出去见见世面。
平淡的日子总是在指缝间不经意悄悄的溜走,春去秋来,收拾完地里的农活之后,又到了一年挖草药摘酱果的日子了。
姬凡和几个孩童相约明天在村头集合,之后结伴到附近的小山坡去摘紫槐酱果。
第二天一早,姬凡来到村口的石碾上张望等待,一会儿之后,姬凡的玩伴顾城也匆匆的赶来,两人一边商量去哪里摘紫槐浆果,一边等候着其他人。这时,一个小伙伴吕钰跑来说,家里的粮食晒好了,要入库封仓,暂时去不成了,其他的小伙伴和大人都要去帮忙,明日再去。说完,就匆匆的跑回村里。……
第二天一早,姬凡来到村口的石碾上张望等待,一会儿之后,姬凡的玩伴顾城也匆匆的赶来,两人一边商量去哪里摘紫槐浆果,一边等候着其他人。这时,一个小伙伴吕钰跑来说,家里的粮食晒好了,要入库封仓,暂时去不成了,其他的小伙伴和大人都要去帮忙,明日再去。说完,就匆匆的跑回村里。
姬凡和顾屿俩人无奈,略一商量之后,决定去采摘一篮子就回来。穿过竹林的羊肠小道来到山坡下,两人手脚并用的爬到半山坡上,回望去,远处的村庄隐约可见。
俩人顾不得劳累,赶紧动手采摘紫槐树叶包裹手臂,然后沿着以前踏出来的小径,一边闲聊一边采摘,不过小半天时间,俩人就各自采摘了大半篮子的紫槐浆果。走到一块青石平台的时候,两人席地而坐,各自吃了一点自带的干粮,喝了一点水,一边四下瞅看一边闲聊,准备休息片刻之后再继续采摘。
就在这时,天边出现一个极为明亮耀眼的点,接着华光一闪,那个亮点慕然扩大,变成一个周边熠熠生辉的椭圆形。一道华光从中一冲而出,两人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一道华光紧随其后的冲了出来,同时,椭圆形的亮度立刻暗淡了下去,并疾的缩小,片刻之间已经消失无影。
后面出来的那道华光紧追先前出来的华光,一前一后往姬凡这边疾飞而来,几个呼吸之后,前面的华光实在摆脱不掉,只得猛然停下。姬凡两人这才隐约看清是两个身穿特殊服饰,手持兵器的人。
姬凡和顾城两人顿时目瞪口呆,难道这世上真有仙人不成,要不那两人怎么可能停留在半空中。
…。
仅仅片刻之后,两道人影再次化为华光,并缠斗在一起,隐约可见刀光剑影,人影绰绰,一会儿火焰四射,一会儿好大的水龙,又是金光缠绕磕碰又是烟雾弥漫。片刻之后,天空又变得风轻云淡,两道人影分离而站,一人电弧隐闪缭绕其身,几缕黑烟缓慢飘散;一人手捂胸口,脸色潮红,头顶冒出丝丝青烟,一条腿上还有好大一块巨冰。忽然,两道人影再次化为华光,并同时消失无影,紧接着滚滚黑云雷声隆隆下起瓢泼大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芒炸裂开来,黑云忽然消失。半空之中飘落些许黑尘,两人甚至能闻到一股烧焦的肉味。
此时,两道华光扶摇直上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突然半空劈出好大一道金光剑影直冲另一个人而去,那人却倏忽不见,剑影却直冲十万大山的外围而去,一声地崩山裂的巨响,烟尘弥漫,连远处的小山都消失不见,两人看的眼花缭乱满脸震容。
那两道华光又是一番缠斗之后,只听半空之中一声大喊:“同归于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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