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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山闻言放下了筷子无奈道:“怎么又有实践作业,上个月不是才去过科学馆。”
徐匀没理睬他,似乎只是个传口信的邮差,没有管包裹内容的责任。
“我把这周的工作重安排,下周日陪你去吧。”顾生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助理编辑短讯。
徐匀闻言并没有作声,只是停下来直直地看着林屿,让他很是困惑。
顾生抬眼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笑,他放下手机对林屿道:“她在邀请你。”
林屿面对这种诡异的邀请有些茫然,他指了指自己胡乱说道:“我理科好烂的。”
顾声耸了下肩用湿巾擦干净嘴,“没关系,她理科很好,可以带你。”
林屿对植物园兴致不高,但很久没有同顾生一道出行,心里生出一点期盼,他装地不经意道:“周天我好像也没课。”
“那就一起去吧,你把地址给我,到时候去接你。”顾生闻言似乎情绪很好,面容都比之前舒展了很多。
徐匀得知林屿要去,开心地自顾自敲起了餐盘,被顾生制止后也没有丧气,把平时不喜欢吃的果盘都吃了干净。
顾生看徐匀也觉得古怪道:“她很少愿意和别人共处,不知道怎么就很喜欢你。”顾生看了眼林屿又调笑地问徐匀:“是因为林老师好看的缘故吗。”
徐匀吃着草莓盯着桌布并没有搭理顾生,一旁的林屿闻言却红了脸。
一顿饭吃的缓慢而轻松。
待林屿上完课要归家已经很晚,顾生想送他还是被断然拒绝了,林屿不太想让顾生看到自己的公寓,总感觉有些不上台面的窝囊。最后在推拉中还是选择了打车回家。
之后一周的工作日林屿都没有见到顾生,据徐匀所言他要出国谈项目,但周日会回来。林屿不甚在意,因为他也在忙着搬家。
搬家前他为了节约资金,自己网购了一桶环保墙漆,花了几天对家进行粉刷,由于房间只有十来平方,漆起来还算不上费劲。但整个工程做完还是把林屿累的瘫倒在床。
单只手臂要完成这样的工作量着实辛苦,他看着漆好的整洁而空白的墙壁,又为自己感到一些无来由的心酸。
周日顾生驱车约在林屿搬的小区门口会面。林屿迟了一小会下楼,便看到顾生的车边有青少年讨论。林屿有些脸热,他虽不懂车,但单看外形也知道顾生的车与破旧小区的格格不入。
林屿上车后顾生并没有对小区表言辞,只说这里离自己家很近,离林屿上班的巷弄稍远。林屿这才想起自己要面子撒的谎,支支吾吾地说这里房租更理想些。
顾生闻言打道:“那不如住我家,离你上班距离也差不多。”
林屿听他这样讲惊得腰都坐直了,他不知道顾生这些年怎么转的性,竟然允许别人随意出入他家。
顾生从后视镜里看出他的窘迫,趁着红灯道:“不必这么紧张吧。”
“你不是不太喜欢别人去你家?”林屿还是问出了口。
“以前住在老宅,我父母都是很冷淡的人,不想友人来的尴尬。”顾生转着方向盘解释道。“现在你愿意来住的话可以住三楼,客房有好几间。”
林屿忙不迭地摇手拒绝,弄得顾生无奈中带着好笑说:“我并没有逼你的意思。”
顾生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平息了尴尬,随着车驶上高,车厢里也安静了下来。晓山在k市市郊,车程一个多小时。顾生点开了音乐,安静的蓝调在车里静静流淌。林屿放松中带着困倦,看着车窗外叠聚的高楼变为平房和绿野,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到达后顾生叫醒了两位熟睡的乘客,他揉了揉徐匀的脑袋,“带着小朋友们来郊游了。”
林屿赧然地整理好衣服,拿起自己的单肩包下了车,本想去拿徐匀带的工具箱,顾生却先一步地接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感谢了好意。
天气是冬季难得的暖阳天,虽然空气还是冷的,但阳光把山脉勾勒的清晰明朗,水蓝的天穹蔓延开去,偶尔略过的云彩像泊于海上的纸船,显得单薄而脆弱。
晓山植物园建于山脚,他们像外地游客一样坐上观光火车,到植物园南站下了车,像是被抛弃的货物。林屿与顾生并肩走着,左手牵着徐匀,对顾生道:“我其实是第一次来晓山植物园。”
顾生惊讶地转头看向他,问“真的吗?”然后又笑说“还是不是k市人啊。”
k市的晓山植物园很有名,它面积宽广分为南园和北园,南园是珍稀植物馆,北园更像游乐公园。
他们先去南园,徐匀用蜡和纸,在课本指定的植物树干上做了拓本,收集了十来张交到了林屿手上。林屿观察这些拓本的纹路各不相同,有的疏朗像是荡漾的河流,有的混沌复杂像是扰乱的电波。他指着拓本对顾生开玩笑:“我把这些拓本裱一下放你画廊,说这是时间的形状。”
顾生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轮廓分明,有一种明朗的英俊,他附和说:“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只是放我的画廊观念有点过时。”
林屿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你们国画的网络征稿也很过时。”
顾生愣了愣又恢复了从容,他朝林屿扬了扬下巴,“但你可以试试,让他颖一些。”
林屿无语地把拓本放进书包,他摇摇头说:“江郎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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