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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城宗市的记在这里中断了。本田读完之后,对这个记录的半途而废感到失望,因为它像绷紧的琴弦一下子断了似的令人兴味索然。从1o月2日开始,结城倾注非凡的热情,与怪病纠结在一起。他访问患者、医生及其他人,认真地做着记录,可是这记录却以5日的熊本之行和邂逅木田为末尾嘎然而止。木田觉得难以捉摸。
正因为结城宗市专攻神经科,所以详细记录了有关乌鸦和猫的脑的状况。读一读这本记,就会了解到结城宗市的意向。他对怪病的原因非常关心,极想探访东洋化工厂。在6日或7日,结城果真去工厂了吗?从这本记上弄不清楚。木田想,从他充满热诚的记录来看,恐怕是不会不前往工厂的。可是,那里的见闻却一字未写,5日以后就是空白了。
木田一心要猜出那空白纸页上的谜。
结城宗市为什么投不写了呢?6日,他访问了工厂,在那里做了自己所计划的采访,当时一定会见了什么人。结城回到奈良屋,从那个晚上起不再记记。莫非用不着记&he11ip;&he11ip;否则,这断尾巴蜻蜓似的记就无法解释。但是这可能吗?在工厂会见了谁呢?当然,可以想象是会见了研究所的一些人,但那样的话,记就应该进一步记录有关怪病问题的材料。不得不中断的理由实在令人费解。除非有谁施加了影响,否则,这一记录的中途辍就不可思议。如果有迫使结城宗市中断记录的人,那到底是谁呢&he11ip;&he11ip;
木田拿起记,一页一页地翻看。端正而纤弱的字迹,似乎在显示结城的性格。
但是,一名保健医生如此热心于怪病研究,从常识上也不能认为是多管闲事&he11ip;&he11ip;或许结城在记上记载了工厂的什么秘密吧?是的,那是有可能的。可究竟是什么呢?不过,要是工厂在极其保密地研究什么,能让一个访问者得知吗&he11ip;&he11ip;工厂果真有什么秘密吗&he11ip;&he11ip;
木田坐在桌前,想再看一遍记。。次日早晨,要上学的女儿把背包扔到门口,跟静枝嗷嗷地争吵什么。本田睡意未消,心不在焉地穿过走廊,一边把牙刷叼在嘴里,一边瞅了一眼报箱。妻子和女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1dquo;都让穿白色的运动裤呀!”
&1dquo;大家都穿一样的?老师那样说的吗?”
&1dquo;啊!”
&1dquo;哟,清一色,那可就好看啦!”
好像是开运动会的事。木田来到门口摊开报纸,这时他一晃儿看见从女儿的红色背包里露出的教科书,还有夹在教科书中间的记本。刹那间,木田目瞪口呆。他想起了昨晚的结城宗市的记本。
也许那本记和女儿的记是同样的东西,像是学生记&he11ip;&he11ip;
木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结城的记没有被谁撕掉吗?
木田的睡意顿时飞得无影无踪,他从女儿的背包里抽出记本,又从诊疗室拿出三本自己的记本,然后和结城的记本比较。正巧,它竟然和木田的记是一样的,都是一家叫海鸥印刷工厂的产品。木田从来是即使写错了也不撕扯记的,所以页数总和当初刚买时一样,完整无缺。
木田数起页数,他的手微微抖。然后又数了结城的记,情不自禁地要叫出声来。
结城宗市的记比木田的少了五页!木田仔细观察装订处,现缝线略微松了。是抛在森林里弄松的吗?不,那松弛痕迹显然只能认为是谁撕扯的。
恐怕不会是撕掉什么也没写的白纸。被撕下的部分一定写着什么。谁撕的呢?是犯人?是犯人撕了之后放在尸体旁边的?&he11ip;&he11ip;把可能留下于已不利的记录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不管,这样的犯人是没有的。这本记上,关键的部分被勾销了,只保留着像是结城所研究的怪病的地方。那些页上写着什么呢&he11ip;&he11ip;
木田呆呆地位立在朝阳照射的诊疗室当中,一动不动。
&1dquo;喂,开饭啦!”
从里面传出静枝的召唤声。醒悟过来的木田用严峻的语气对妻子说:
&1dquo;我吃完饭就去化工厂。要是有急诊,往化工厂挂电话,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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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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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九州的秋天姗姗来迟。今年雨水特别少,也许是由于这个缘故,白天还很燥热。但毕竟要进入11月了,所以,晨风吹到木田的面颊上,凉丝丝的。他让妻子拿出夹衣,穿在身上,又给摩托车加了油,然后风驰电掣般地直奔站前。
工厂如同一座与街市隔绝的城堡。走在街上,常常会看见那里忽而旧厂房焕然一,忽而工程的钢架凌空而起。但是,大概因为和自己的生活没有直接关系吧,本田向来不大感兴。
在水潟市生活了十来年的木田,心里展现出这个工厂昔日的景象。那时它非常简陋,厂房是木头建筑,只制造化肥,既没有威风凛凛的框架、银光闪闪的变电设备,也没有耸入云端的粗大烟囱,当然更没有出现触目惊心的怪病患者。
木田来到正门前,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围墙四周拉上了铁丝网。
他走进有守卫的边门,拿出警医术田民平的名片。
&1dquo;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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