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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藥也是有安眠的作用,喝下沒多久就開始犯困了,他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就睡著了。
宴知州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少年睡的萬事不知,臉蛋粉撲撲的,像是誰將春日的桃花碾碎,溫柔又細緻的染到了他的臉上,以至於如此好看。
他閉了閉眼,那些記憶浮光掠影般閃過,是讓他昨晚不曾安眠的罪魁禍。隨著年歲漸長,心性也好似變得越發冷漠,已經許久沒有這般激烈的心情了。
母親的身上種著母蠱,少年的身上種著子蠱,母子相連,他卻是母親妹妹的孩子,但說起來,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妹妹。
他好像隱隱明白母親的妹妹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給自己的姐姐種下那隻蠱,卻又把自己的孩子養成解藥,十八年後的解藥。
母親的身體被中了蠱後,便是比從前虛弱許多,他也模糊的記得以前的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是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他也記不清楚了。
他只是默默俯下身,像夢裡一樣親上了身下的人,身下的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輕輕張開了唇,於是少年的香氣和著甜蜜的汁液又將他整晚包圍。
作者有話說:
很煩,我感覺這個世界伏筆一不小心埋多了,有點難寫
o13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這是一個雨天,但這雨下得也不太大,只是細密傾斜,和著冷風,一陣陣的吹拂著,她眯了眯眼。
今天是那個孩子的生辰,也是她妹妹的忌日。
她不願意看見那個孩子,之前是因為那個孩子和妹妹長得太像,她不小心看上一眼,便總是心悸,而後來再看見,短暫的會面之下,那孩子的面容卻像是變了許多,屬於她妹妹的印記卻是越來越淡,猝不及防之下,她心口痛了起來,這痛伴著一股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惶恐,鋪天蓋地而來,像要將她壓垮。
屋外落雨無聲,她拿出了她妹妹的畫像。一襲紅衣,身上的銀飾繁多複雜,這些銀飾並不單單只是裝飾,這是他們蠱女控制蠱蟲的武器,沒錯,如今的丞相夫人,曾經是一名蠱女。
但是她沒什麼天份,只會控制最基本的蠱蟲。她妹妹卻剛好相反,曾經是寨子裡最受重視的蠱女,可能這也跟她不是父母親生的有關係吧,畢竟只是撿回來的孤女。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在她九歲的時候,寨子被毀了。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為什麼要將寨子毀掉。只記得阿娘那天神色慌張,匆匆忙忙的趕來,讓她帶著妹妹,躲進自家孵化蟲子的密室里。因為很多蟲卵是需要不見天日的孵化環境,所以密室修得很隱秘,阿娘告訴她,要在這裡至少呆三天,三天之後,阿娘會來接她,如果阿娘沒有來,那就帶著妹妹出來之後離開寨子,去別的地方生活,只要活下去就好。
阿娘交代完就離開了。
她一向很聽阿娘的話,這次也不例外。
她只覺得這三天像是生命里最漫長的三天。
密室不見天日,白天也是十分昏暗,她帶著妹妹,餓了就吃蟲卵,晚上就躺在地上睡覺。被孵化出來的小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妹妹就用著那些蟲子制蠱。
終於,第三天到了。
她一直等啊等,直等到了天黑也沒有阿娘的蹤影,她握著妹妹的手從密室里走了出去。
家裡沒有找到阿爹阿娘的身影,但家裡的東西亂糟糟的,裝著蠱蟲的瓷器被雜碎,曬著草藥的簸箕被弄翻在地,像是被什麼人粗暴的掃蕩過。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大,照得寨子亮如白晝,整個寨子都靜悄悄的。
妹妹緊緊捏住她的手,聲音在這個萬籟俱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她顫抖著說,姐姐,我好害怕。
所以她在發現地上血泊里臨近枯萎的半月花時,她第一時間用手蒙住了妹妹的眼睛,然後視線再隨著血液的方向看去,看見了頭髮散亂,倒在地上的阿娘,這個血液,是從阿娘的脖子上流出來的。
她早已經有預感,但看見的那一刻依舊無比傷心,她滿心悽然,阿娘的話清晰無比的響起,讓她帶著妹妹去其他的地方,活下去。
她惶惶然的帶著妹妹,走上了離開寨子的路。那夜的月光透亮,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清晰,但她一時之間只覺得這黑夜漫漫,長到看不見盡頭。
她安慰妹妹,沒事的,你還有姐姐。
她安慰自己,沒事的,我還有妹妹。
妹妹原本是天真的性子,遭逢巨變,一下子成了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小孩,格外的黏她。
她們到了一個叫泗家城的地方,到的時候她們衣服破破爛爛,被當成了小乞丐,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帶著妹妹在破廟暫時安了家。
她當時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只能想著要活下去,工種號夢白推文台就得吃飽飯,她不捨得妹妹受苦,就讓妹妹在破廟裡等她,她出去討飯。
她就悄悄蹲在城裡的酒樓門口,觀察裡面有客人吃完飯走了,仗著身量小,進去看桌子上有能拿的剩菜就拿了跑,有時候能成功,有時候會被抓住,抓住她的人如果心情好,可能會嫌棄的吐她一口唾沫就放了,如果心情不好,也可能會賞她兩巴掌。
妹妹發現她的傷之後十分的心疼,眼淚落個不停,說著讓她別去了,她來想辦法。
可是妹妹只是一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女孩子而已,她能有什麼辦法,她是姐姐,她應該照顧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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