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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是怕护国将军将你所做之事全盘揭才行此招,那顾家呢?顾家又如何招惹你了?”
“顾家裁撤沈家军系,如同斩断臣妾的指望,兄长侄儿接连恳求,臣妾已做了一回恶人,如何做不得第二回?无论如何,都是臣妾与沈家合谋,巡儿从头至尾都是受臣妾蒙骗,若要治罪,请陛下治臣妾与沈家之罪!”
皇后说得笃定,甚至将没有查到的细节一一言明,眼见着皇帝看四皇子的眼神已无最初那般杀意怒浓烈,临舟略皱眉。
他行至四皇子身边,问了一句:“四哥可知,皇后娘娘所言一切的后果是什么?”
龚大人亦是瞧出风向不对,立刻开口:“依北晋律法,通敌叛国的主事之人先处剐刑,剩一口气时处车裂之刑。从犯一干人等诛九族,此后世代为奴。”
四皇子听后双目瞪圆,满脸血泪:“不,不!我才是主事之人,母后制止过我,她不让我再动用胡族的人,是我心急,是我一意孤行没有知会她!七年前的事我都知道!若非如此也没有七年后的故技重施,都是我没用才露出了马脚,我认罪,真的!父皇,儿臣认罪!”
四皇子情急之言,终让所有人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七年前的天衣无缝,是皇后的谋划,而七年后的漏洞百出,则是四皇子依样画瓢的粗烂手。
只是此时此刻,这番践踏在皑皑白骨血肉之上的母子情深,却令人作呕难耐。
第79章制衡
殿上哭喊余音未息,皇帝沉默久久未置一词。所有人都知皇后母子获罪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其中轻重却需慎重权衡。一个是嫡出的皇子,一个是正位中宫的国母,沈氏更居于国舅之位,外戚皇族牵一而动全身,叫天下人瞧了又该如何看待当今皇室?一席静默间,护卫宫城的禁军副统领匆忙行至殿内一侧,在统领祁雍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面色一变,立刻径直到了陛下身边。“万民书?”皇帝听后蹙眉,“万民书乃谏言沉冤之法,朕倒要看看朕的治下是何事还需要万民请愿!呈上来!”副统领见陛下面色不善,后背冷汗湿透,连双手捧着的万民书都沾了斑斑汗迹。德仁公公亲自接过,展于陛下面前,白素黑字的数尺长卷上布满了血色指印。“怎么康州之事还是传了出去?连今日事也没瞒住。”皇帝看罢,抬眸看了眼临舟。似是审视,也似不悦。
殿上哭喊余音未息,皇帝沉默久久未置一词。
所有人都知皇后母子获罪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其中轻重却需慎重权衡。一个是嫡出的皇子,一个是正位中宫的国母,沈氏更居于国舅之位,外戚皇族牵一而动全身,叫天下人瞧了又该如何看待当今皇室?
一席静默间,护卫宫城的禁军副统领匆忙行至殿内一侧,在统领祁雍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面色一变,立刻径直到了陛下身边。
“万民书?”皇帝听后蹙眉,“万民书乃谏言沉冤之法,朕倒要看看朕的治下是何事还需要万民请愿!呈上来!”
副统领见陛下面色不善,后背冷汗湿透,连双手捧着的万民书都沾了斑斑汗迹。德仁公公亲自接过,展于陛下面前,白素黑字的数尺长卷上布满了血色指印。
“怎么康州之事还是传了出去?连今日事也没瞒住。”皇帝看罢,抬眸看了眼临舟。
似是审视,也似不悦。
但临舟面色坦然立于原处,没做任何解释。如今万民书都呈送到了御前,当知上面所言已人尽皆知,谁将消息传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唯有下令严惩涉事之人才能平息民愤。
而此时要面对的又何止是民愤。
“宫外有多少百姓?”
“回陛下,少说三千人,眼瞧着要与守宫将士冲撞起来。但宫外并非禁军所辖,若是百姓们不闯入宫内,禁军便不能……”
“宫外是兵部所辖。”皇帝看向兵部尚书李桓,“这事便交与你,即刻去办。”
李大人面露难色,“启禀陛下,有一事……本该今晨禀报,只是因着四皇子一事尚未分辨清楚……实则是近些日子,睿王殿下派人出入兵部查阅数年来的记录细则,臣等无权过问,但军中不乏有些知道当年之事的老人,一来二去,他们便也猜出了一二。如今……不仅是京内兵马,连同各州城的军营都尽数卸甲怠战,各城指挥使虽是朝廷任命,可他们亦是戎马之人,到底是有几分血性的。”
李大人的话点到为止,但却已经说得十分明白。
朝中享着荣华富贵的人算计着沙场征战的勇士,他们舍生忘死换来的太平被弄权通敌者无情撕烂,纵然再忠心,也容不得人如此欺辱。
各州城罢兵怠战在皇帝眼里无异于起兵造反,失了军威的帝王还有何颜面坐于龙椅之上?
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满面通红,咳声震入心头,如针扎般疼痛。
“陛下!”朝臣们慌张道,“快,快宣太医!”
“不必!”皇帝强忍住了喉头的腥甜,深吸口气,“替朕拟旨。”
德仁公公执,在众人屏息注视下将皇帝所言字字落于圣旨。
“皇四子独孤巡,是非不分贪心过甚,身居高位却不知体会民间疾苦,前有康州采生折割,后有胡疆残害忠良,此等大逆之人何以尊嫡,今褫夺一切封号赏赐,废为庶人,流放西南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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