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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言舟：&1dquo;好。”

  他坐起身，想把沈乔抱去洗手台帮她洗脸，又怕她看到洗手台那边，愈不高兴。只得自己下床去，打湿了毛巾，拿回来给她重擦脸。

  沈乔用毛巾盖住脸。

  声音从里传出来，有些沉闷。

  &1dquo;天快亮了吧。”

  祁言舟看了一眼手机，&1dquo;嗯，快了。”

  夏天未到尽头，外头流金铄石，天色也还亮得早。

  沈乔哼气，&1dquo;都怪你，今天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话。”

  &1dquo;现在说?”

  &1dquo;可是我累了。”

  &1dquo;那就睡觉，明天再说。”

  &1dquo;明天你就要去学校了。”

  航院把军训安排在最前面，从大一生注册报道结束之后就立刻开始，要一直持续到国庆假期前。军训期间，学生虽然没规定不能离校，但应该也没时间没力气跑出来。

  祁言舟笑一声，&1dquo;晚上可以出来陪你。”

  &1dquo;那也太累了。”

  &1dquo;不累。”

  沈乔嘟了嘟嘴，将毛巾还给祁言舟。

  虽说大脑已经昏昏欲睡，但还强撑着继续同他讲话。

  她终于问出了刚刚没来得及问完的问题。

  &1dquo;祁言舟，你想去找你爸妈吗?”

  祁言舟没有丝毫犹豫，&1dquo;不想。”

  从被抛下的那一刻起，&1dquo;父母”便只是一个形容代词，而非切切实实需要存在在世界里的人物了。说他生性薄凉也好，总之，在祁言舟的世界里，外婆离世后，谁都不需要再见。

  回答完，祁言舟却陷入了迟疑。

  两人身世相仿，沈乔突然这么问，难道，是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吗?

  她想离开他了吗?

  要去寻找真正的家人了吗?

  这怎么可以?

  他们两个才是一体的。

  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

  心里的魔鬼在叫嚣、在蠢蠢欲动。

  祁言舟攥紧了手中毛巾，声音干哑，沉沉问道：&1dquo;&he11ip;&he11ip;你呢?想去找吗?”

  沈乔想了想，&1dquo;没有，我不想。”

  &1dquo;为什么?”

  &1dquo;因为遗弃这件事，本来就是没有借口的。我不想听无意义的辩解，也不想了解他们的心情。”

  无论是何种情况下，人类总是能说出一大堆苦衷。

  可是，人可以被借口劝服，但打碎的玻璃瓶永远无法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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