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赴京偶进风流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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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慢慢升高,天气渐渐变热,正午时的太阳足以让人满头大汗。
到了傍晚,刘勉终于进了京城。赶了几天路的刘勉此时正停留在一家客栈前,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进。
站在路边观望着眼前的这客栈,可见巨大的沉香木制、中间雕刻着金黄色的字的匾挂在用红檀制成的大门上方。大门的两边挂着用紫檀制成、中间雕刻着墨绿色的字的对联。这些材料、颜色都显得古朴、典雅、深沉、厚重,甚至是有点土气,使得整个门面没有一点光艳之色。但是,那横匾及两边对联上的字却与其周围的环境显得极不协调。
其上联曰:普天之下皆为苦无妨潇洒;下联曰:四海之内都是客何不快活。其匾上大书三字:风流院。这副对联以及横批也可以说是店名竟给人以放荡不羁的印象,不免让人想到那种人伦的风流之事。
按常理来说,客栈门前应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风流院却恰恰相反。那风流院门前很是空寂,只有偶尔几人从中进出。那进出者,男子或风流倜傥,或富贵福;女子或婀娜多姿,或仪态万方。唯有这偶尔进出之人方能与那牌匾之字搭配,虽无招人丫鬟在店旁,但仅凭这些进出的宾客也足以让人本能地想进入。可是周围的行人走到这附近竟是绕着风流院谨谨慎慎地快通过,像是见了阎罗殿一般,这种场景倒是给人以敬畏、好奇之感,毫无半点风流可言。
刘勉吟念着那对联,暗暗叫好。但那“风流院”三字却似青楼一股,与那对联很是搭配,并总是让人心生层层涟漪。刘勉心生犹豫,踌躇着正欲离开,不想天上正飘下绵绵细雨,并渐下渐大,看一眼近处却无投宿之所,无奈只能进那风流院避雨。
刘勉急忙奔向那风流院,正要迈过门槛,迎面便走来两位小伙计。一位接过刘勉手上的缰绳,另一位则上前提上条毛巾道:“客官里面请,我家主人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刘勉听着这话,还没想到什么由头,就已经被带到那里面。
说是里面,其实也不深,就在大门内侧,仅置有一张用黑胡桃制成的收银台,再无其他物品。
那收银台中间站着一位衣着长衫,却留着奇特的染成浅黄色卷中长的壮年男子。那壮年男子见了刘勉便从收银台里走出,对着刘勉拱手作揖道:“刘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刘勉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道:“您是?”
那壮年男子答道:“鄙人东方破,想必大人是忘了我了。”
刘勉又问道:“店家您认识我?”
东方破笑道:“大人的恩情鄙人还没来得及报答,您就离开了。虽说已经过了十二年,但怎么敢忘了大人。只是十二年没见,大人还是跟当年一样威武雄壮,一点都没有变呐。”
刘勉听了,心想:十二年?十二年前我才四岁呢,这店家开玩笑吧?
刘勉疑惑地问道:“店家您说的恩情是是指?”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或许大人真是忘了,也无妨,鄙人就给大人说说那当年的事情吧。”那东方破咽了咽一口唾沫,有点深沉道:“十二年前鄙人岳父家遭变故,趁着鄙人正要去云南出差,鄙内便要和鄙人一同探访岳父家。”
“当时世道乱,大理那边就要打仗了,鄙人担心鄙内去会有什么危险,本来不准的。”东方破说到这,有点难过:“但是鄙内孝顺,加上半年没回过娘家,父亲去世不能送终戴孝,自然说不过去,鄙人心一软就同意了。去后在那待了两天,鄙人突然接到家主的召集令,得返回南京城一趟;等鄙人再回到昆明时,云南已经乱成了一片。”
“鄙人第一时间就是派人去鄙内娘家找,但是没找着。当时洪武军正在围攻大理,鄙人真是急得要死。”东方破有点着急地继续道:“直到一天早上,一个仆人说夫人回来了,鄙人就赶忙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等出来后就看到鄙内被一仆人搀了过来,鄙人马上就去接上。当时鄙人想:要是鄙内和犬女出了什么事儿,鄙人真的也不活了。”
“后来鄙内和鄙人说,她在娘家遭了炮袭,受了伤,在废墟堆里躺着。”抹了抹眼泪,东方破继续道:“听鄙内说,有个人看见后救了她,把她背了出来,并止了血,刚好和一个找到那的下人遇上了,那仆人就把鄙内带回来了。”
接着竟笑道:“后来打听到,原来那人就是您刘大人啊。鄙人也查了查,您在那之前,还在我们这客栈住过呢。”
刘勉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面想了很多。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涡流,难以摆脱的涡流,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前,他对这些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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