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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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积极分子把草根推上讲台就开始批判了,他越解释积极分子就越纲上线批判他。最后批判会变成了批斗会,这也是那个年代的一大特色。
批斗会一直持续到放学吃饭才结束,草根回到宿舍就躺下,饭还是薛思甜用自己的饭票打来的。草根哪里吃得下,想不到上学的第一天就被小堂兄兰水根报复了。不但缴了书,还被批斗了整整两节课。
按照以往的经验,到晚自习或者明天就可能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如果真是这样,草根觉得自己真成冤大头了。因为他上这个五七中实在来得太不容易了。
那个年代不管是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乃至上大学都是全凭推荐。没有人推荐,你就是学霸也是空的。
推荐的条件说是根正苗红,贫下中农的子女。其实还是凭关系的,有人在三结合推荐组里。你就是调皮捣蛋分子,非贫下中农子女也是可以升学的。
一个多月前公社机关代表,贫协代表,学校代表三结合在白龙初中一间教室里开讨论会,讨论草根他们这一届初中毕业生的升学问题。
当时龙河县就两所高中,这还包括新开办得一年多的五七中学。可谓是僧多粥少了,许多同学都通过了。不是县中就是五七中学,像草根的小加同族兄弟兰宝根就得了县中,连冤家又是富裕中农成份的兰水根都得了五七中学。可是到了草根与会者都持反对意见,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草根的父亲有政治问题。
草根的父亲叫兰育同,五十年代末就被县林场招去当了工人。母亲也因此到当地小学做了一名代课教师,兰育同平时老老实实话都不多讲一句。可是一旦喝了酒以后话就多了,那年上级号召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像县林场那种不工不农的单位,一时不知学谁好。
晚上林场领导就组织职工在礼堂开讨论会了,兰育同晚上喝高了。在讨论会上说不好学就学他,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上纲上线。不但被批斗了一半夜,还被宣布开除了,害得妻子也被一同辞退了。
被开除的兰育同就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一起回老家了,兰育同有一个哥哥叫兰教同,也就是兰水根的爸爸。本来一家住着两间大瓦房就嫌窄了,弟弟一家回来了,还得分一半房屋让弟弟一家住。因此两家矛盾是不断,后来大闹一场到现在都还没有话来讲了。
看见与会者都持反对意见,非常看好草根的班主任林老师就帮草根说话了。说草根绝对是一个热爱社主义,热爱学习,热爱劳动,团结同学,尊敬师长,积极向上的好学生,像这样的孩子不推荐继续升学,推荐哪样的孩子升学?
有林老师力排众议,这才得到与会者的支持,让草根上了新开办的五七中学。
拿到入学通知书,草根高高兴兴地回去说。可是父母却说没能力让草根去上高中了,这对于一直热爱学习,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草根来说无疑是一盆冷水。
没想到林老师知道了,当天就去草根家里了。进屋见到兰父兰母就问了:老哥哥,老嫂子,听说你们不想让草根上高中了?
兰父不说话,兰母说:林老师,我们哪里是不想让孩子读高中,实在是家里太穷了,拿不出那么多学费呀!
原来兰父兰母都不怎么干过农活,从林场回来了这是从头学起,那也是从头学起,工分就没人家的多了。工分少年终一结算就成支户了,偏偏第二年兰母又怀上女儿了。怀孕时生活苦,坐月子也没钱买吃的。营养跟不上就有病了,有病更不能出集体工挣工分,形成恶性循环便年年成支困难户了。
听兰母这样说,林老师以为是一时拿不出学费。就说:我也知道家里困难,这样好不好,我家巧兰也是读五七中学。去报名时让她多拿点学费一起交了,年终再还给我。
兰母说:好是好,怕是家里难有钱还林老师呀!林老师问:家里没养有大猪?兰母说:养有两头,得留来交支款,不然队里不称口粮呀!林老师说:那哪时有哪时还,不有就算了。
林老师,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一直没开口的兰父,这时开口说:我们不只是差孩子的学费,连往后的生活费也拿不出呀!你想想天天出集体工,一分钱都弄不到,养猪交支款了还要生活费,哪要钱还?
有句话兰父没说,那就是草根已有十六岁。又是家里的老大,应该留下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了。这样一来家里还可能甩脱支户那顶帽子呢。当时草根就在楼上睡觉,父母在香火背和林老师讲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正是草根为不能继续升学而难过得流泪时,却听林老师说:草根这孩子热爱学习,是块读书的料子。比宝根,直根,水根和我家巧兰不知强多少倍。各方面都很优秀,不能继续读书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不到父亲说话,却听见母亲长长叹一声气。当时上高中没有杂费,每个学期的学费也就是六元钱。书费两块多,一天的生活费是六分钱。而且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地交,每个礼拜上五天半的学,也就三四毛钱。全部加起来不到十元钱。家里都拿不出,其贫困程度可想而知了。这怎能不让兰母长长叹一声气,就是草根在楼上听着都想哭了。
突然听林老师问:老哥哥,老嫂子,你们愿意看生产队的牛吗?
看牛可是好差事,工分不低,而且一年四季天天都有工分,还可以借赶牛上山搞点私捞。大家都抢着呢,哪里轮得一个有政治问题的家庭?只听父亲说:想呀,可哪里轮得到我们这种人呀!
那也不一定,你们在家等等,我去去再来!林老师说完就出门了,很快又回来了。说:生产队长同意你们二人看牛了,明天就接手!
原来林老师上午有事到生产队长家,正遇两个看牛人员在队长家说牛难看,不涨工分他们不看牛了。分明是无理取闹,借机敲诈想涨工分。队长生气地批了两个看牛人员,双方便吵了起来。一吵两个看牛人员真的罢工不看牛了,害得队长和妻子早上赶牛出去放。林老师出去正好遇上队长放牛回来,所以有林老师担保队长就答应兰父兰母看生产队的牛了。
说来也怪,兰母看生产队的牛也不有病了。天天和兰父赶着生产队的十几头牛到山上去放牧,还趁牛吃草时。一个打柴,一个寻中草药。下午赶牛回来时,柴担上放着寻得的中草药。
中草药拿去收购站卖,柴火拿去饮食店卖。不到一个月就得草根的学费书费伙食费了,不但不用借林老师的钱了。还有余款给草根买草席毯子蚊帐,同时还给草根置了一身新衣服,让草根实现了上学梦。
草根饭也不吃,一边难过一边想心事。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推了他几下。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薛思甜和苏宏业站在床前,只听薛思甜说:天大亮快要上课了,起来漱口洗脸去上课吧。
虽然宿舍人杂薛思甜和苏宏业不便细说,但草根也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会来的,那就勇最地面对吧!
草根揉揉眼睛爬起来了,去漱口洗脸回来时薛思甜又催吃昨夜打来的饭菜。他吃了几口,这才跟着薛思甜和苏宏业走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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