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雪山之癫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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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皮熟了，出滋滋的声音，老六饿得不行，捧起一把雪盖到火上，火慢慢灭了。

老六咽了几口唾沫，脱掉手套，伸手摸头皮，用指甲掐住，撕了些许下来。

人性，理智，饥饿，香气。

终于，老六把肉吞入腹中，接着是一口又一口的进食，熟的吃完，吃生的，直到她面目全非，直到手再也撕不下来。

“太硬了……”说完，老六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血腥味不停地从食道涌出来。

吐得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依然还是黑夜，老六满嘴酸臭腐败，三根牛肉干早在行走中吃掉，没有任何食物的他拿出第三根火柴，划亮，然后点燃，烧熟。

滋滋冒油，熟了一块用雪捂灭，吃掉，火慢慢燃烧，他快快撕咬吞咽，这次没有呕吐，他要活着，必须活着，心里所有的愧疚深深掩埋。

一条手臂干光，他打了个饱嗝，老六已经记不起自己被困在这里几天，三天还是四天还是五天，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士刀。

刀很小，也不锋利，没办法只能慢慢割，慢慢切。

能切的肉全都切下。

继续前进。

老六没想到，他看到了之前往另一边走留下的布条记号，看来走了这么久，他走了一个圈，从哪里开始出差错的，一无所知。

老六不服输，换了个没有记号的地方走，走饿了就点燃火柴把肉烧熟吃掉，走了多久，还是不知道，只知道，火柴只剩下一根，老六开始生吃肉块，如同冰刃的肉块。

又回到这个圈里面，回到埋葬老五的地方，老六口袋里的肉块已经全部吃完，究竟是他迷失方向回到圈里面，还是他的口腹之欲带领他回到圈里面。

老六一边哭一边挖，看到老五的那一刻充满怨恨，“老五，为什么你把我带入这个绝境里面……对不起了，不能给你留全食……”

老六用力的把刀插在冰肉上，太饿了，又低下头直接啃咬了不少。

牙齿咬出血，手指也被冰柱扎破流出鲜血，“不能浪费！”

老六吮吸着自己的鲜血，居然感到有些香甜，血液很快凝固，他却像忘了疼痛一般，用刀把手掌划开，贪婪的吸食着，划了一次又一次，老六拿出最后一根火柴，点在老五身上，“既然天意如此，我也不再强求，就让我们一同长眠在冰川之下。”

像卖火柴小女孩故事一般，老六在火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妈妈，自己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给他拥抱，“你真棒，你真的很棒！我们以你为荣！”

接着无数的巧克力，蛋白棒，泡面从天而降，老六欣喜若狂，捡起来狼吞虎咽连带着包装一同咽下，幻境外，老六啃咬着老五，老五身上的火不停燃烧，蔓延到老六身上。

终于，老六饱了，他躺在舒服的大床上，老五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真诚的向老六道歉，“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还你一条命。”

老六笑了笑闭上眼睛闻着肉香肆意蔓延，“算了吧，现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就是差了点伙伴，要不，你给我们找些伙伴吧，苦不能白吃了，得让别人尝尝。”

一年后，老大带队攀雪山，到达垂直山川顶端，同行的人又再次问他，“有没有在攀雪山的时候生过意外啊？”

他再也忍不住扇了提问者一巴掌，“莫欺山！”

老四还是老大的搭档，听到提问者的话顿时停住，话不停在他脑海回荡，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一天搜救，他闻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诱人肉香。

他不明白为什么搜救失踪的人从未试过成功，这是老六失踪的整整一年，那股肉香从垂直山川的那边飘过来，老四探头查看。

有什么人在呼唤着他，老四默默放下身上的梯子，码钉，所有工具。

老大看到旅客拍照拍得差不多了，点人数时现少了一个，“老四！老四，得下去了！”

看到满地的装备不祥的预感在老大心中冒出，老四跳山了。

那些还未消失的脚印指向深渊，老大慌张退后，不料山边的雪并不结实，一个错脚也滑落深渊，剩下的众人不敢再靠近，对讲机信号传不回大本营。

从此，这座山每年的一月份被列为休眠月，意外就没再生过了。

最后，人肉是酸的，一点也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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