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玉碎宫倾血正殷(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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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近来事多,却是忘记,这位温婉郡主,向来是最擅长多面善变,面具无数的。
只是……我沉吟着打量她,这身装扮虽美,却隐有风尘味道,怎么看都不应是出席皇家聚宴的尊贵公主所应着。
再说,在这般类似给王妃接风场合,着素?宫中不许着白,她不知道?
我将目光投向主座,果见王妃神色不豫,倒是父亲,不知为何,频频注目熙音,但又不似因她衣着不当而生怒,那目光里,反有几分回忆思索之色。
我看着他神情,看着熙音美丽而不合身份的妆扮,想了想,了悟一笑。
“……我娘是北平莳花楼的清倌儿,听说她当年容颜胜雪,风姿清绝,可谓名冠北平,父王有回微服游玩,偶遇我娘,便收了做侍妾。”
那年,妙峰山黑暗幽深的洞中,姑姑的头颅旁,熙音曾经对我说。
“当初也过了段举案齐眉,两情缱绻的好时光……”
她说:
“娘多少次抱着我,说:‘乖囡,你要象我,象我,那样你就会多少有些象那个女人,哪一日我去了,你爹会看在你长相的份上,对你好些。’”
她说。
“他抱起我,有点恍惚的看我,我知道,娘说过,我有一点点那女人的影子,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如此温情,我却不知道自己该悲该喜……”
我微微笑了。
熙音啊熙音,有我在,你再学不了刘舞絮,于是,你便潜回流逝了数十载的岁月,妄图寻回旧日的记忆,妄图以自身为镜,映照出燕王戎马一生里,那段也许早已淡薄的短暂心动。
昔年莳花楼前,重幕深处,花慵沉睡,帘卷飞萤,少年藩王与绝代伶人,英姿勃与娇弱不胜,好一段你侬我侬,香艳缠绵。
时隔多年,佳人已去,少年藩王却已迈步至天下之巅,举目四顾,意气风。
人在得意时,最易动情,而巨大成功奔赴入怀后,位于绝顶,再无人可以并肩时,那孤家寡人的生涯,却会让人有一刹那的空虚。
只是一刹那呵……
熙音,你是在,试图以久远的回忆,抓住这一刻的软弱吗?
原来你亦如此洞窥人心。
只是,我为你可悲。
堂堂公主之尊啊,需要以昔日名妓之姿容,触动渐行渐远的父皇的记忆,找回他对你的温情与宠爱。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一抹讥讽的笑容如此明显,明显到一直垂目不语的熙音也抬起眼,目光对上,她平静无波,我的心却震了一震。
那无所畏惧,无所在意,无所犹豫的目光啊。
决绝而不顾一切。
深吸了口气,我转头,神色自若的开始吃菜。
你要玩什么把戏,你就玩吧,我且看着呢。
一席饭吃得甚是无味,虽说众人对我都有敌意,可是经历了这许多事,谁敢当面向我挑衅?
公主们只管花枝招展的轮番向父亲王妃敬酒,我只例行公事的各敬一杯,便自斟自饮,一壶秋露白很快下肚,宫女又送上一壶,我倒了一杯浅饮了一口,皱眉道:“这壶嘴太小。”转头看看,见不远处一宫女正欲给父亲送上酿,那壶却是阔嘴青花壶,遂道:“分我一壶。”
手一招,酒壶晃晃悠悠自托盘上飞起,落于我手中。
那宫女惊呼一声,手一软,另一壶酒也要落地,我一挥袖,暗劲涌出,稳稳的隔空托住了那壶酒。
那宫女慌不迭请罪,父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壶酒,道:“恕你无罪,下去侍候。”
宫女谢恩后碎步退下。
我也不看他,只抱着抢来的那壶酒,酒到杯干。
酒过三巡,熙音站起身来。
众人的目光都看过去。
她立于殿门处,玉立亭亭,薄绡丝绢轻浮若云,整个人烟笼雾罩,连声音也娇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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