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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摆起师长的架子，神情严肃。

  “倾卓，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正常的，但你现下已是修士，而非凡人，总是梦到这些……不可描述的事，对你修行无益，且还会滋生心魔。”

  她顿了顿，沉声道：“这些梦，若一直在你意识里挥之不去，便会渐渐成为‘欲’，‘欲’多了，在现实中却不得排解，便容易成为执念，甚至导致修炼时走火入魔。”

  游倾卓眨了眨眼，忽然问她：“那……如果‘欲’在现实中得到了排解，它还会成为执念吗？”

  褚怀霜沉思片刻，“理论上来说，排解‘欲’的过程，就像你想要一顿美味，我便马上给你一顿美味，让你满足，一旦满足，便不会对当前程度的‘欲’滋生执念。然而人、妖、魔的欲望都是无限的，满足也只是一时，待过了这一时，反而会生出更多的‘欲’。”

  嘴上虽正儿八经地为小道侣解释，褚怀霜实则已经心绪翻涌。

  小道侣该不会想在她这里得到排解吧？

  呸呸，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怎么能把单纯的小道侣想得这么……

  褚怀霜还没嫌弃完自己，只听游倾卓叹了口气：“听起来着实是不好的事情呢……那师父可以在更多的‘欲’生出前，帮我先把它们排解掉吗？”

  “这要如何排解？”褚怀霜顺口问，问完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忙轻咳一声，“不不不！这、这排解不得……”

  游倾卓歪了歪头，向她靠近半步，问：“为什么排解不得呀，师父？”

  褚怀霜下意识退了半步，正愁着要怎么回答她，目光一扫，突然现小道侣的尾巴从大氅下边翘了出来，眼前一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忙俯身捞起龙尾。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莫要站着说，先去凉亭里，你的尾巴不能让旁人看见。”她边将龙尾塞回大氅里，边推着小道侣，催促她朝凉亭走。

  等进了凉亭，褚怀霜又唤出食盒，把温热的鲜虾滑蛋粥和小笼包依次放到小道侣面前，岔开刚才的话题，“为师忽然想起你还未吃早饭，你先吃着，若不合胃口，为师马上去炊事殿给你换别的。”

  她一严肃起来，就喜欢自称“为师”。游倾卓笑着应完，装作埋头喝粥时，余光注意到褚怀霜的耳根有些红，心情又好了不少。

  看样子，这回怀霜长心眼了，并没有乖乖入套呢。

  -

  也算褚怀霜运气好，游倾卓还没吃完饭，她便接到了道宗传来的讯息，提醒她巳时莫忘记去巡逻。

  掌门只允许她不必参与试炼秘境的布置，但两个时辰的轮班巡逻是由全仙门的长老负责，她还是要参加的。

  看完传讯，褚怀霜松了口气，满怀歉意地叮嘱正在吃小笼包的小道侣：“倾卓，我巳时要去山中巡逻，你务必留在长老居，不许乱跑！”

  游倾卓咽下小笼包，闻言失落地嗯了一声。

  褚怀霜听得有些不忍心，忙补充：“为师回来前，你便在静室打坐，待为师回来，定会……想办法为你排解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不说又莫名觉得愧对小道侣，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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