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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应该还有一更。

  “你今天码字了吗？”

  “你今天更了吗？”

  “你今天日六了吗？”

  看着因为这三个问题而脸色突变的岑意言，宗元嘉忍住想笑的欲望，仗着自己披着机器人的壳子，故意以一种不解的语气表达疑惑：

  “岑小姐，这是你交代给我的任务，需要我每天督促你码字；为什么此时你听到我的提醒反而面露苦涩，并不开心呢？”

  “如果你不愿意码字，我可以在我每天的代办程序中取消‘提醒岑小姐码字’这一任务。”

  “不，不用取消。”岑意言道：“你不懂，人类总会面临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让他们既快乐又痛苦。”

  “但如果快乐大于痛苦，他们就会继续完成这些事情。”

  宗元嘉点头表示理解：“就像是谈恋爱，虽然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的争吵与麻烦，但他们还是会勇敢去爱。”

  “因为恋爱这件事给他们的正向反馈大于负面反馈。”

  岑意言被他有些笨拙的举一反三的推论逗笑了：“虽然这个话题对现在的你来说属于进阶版，不过你说的很对。”

  她最近一直宅在家准备文大纲，除了跟父母和张梓涵打电话，几乎没有跟其他人面对面交流过，现在莫名被勾起了聊天的欲望，尤其当聊天对象是一个思维异于常人的机器人小哥哥的时候。

  不同的思维模式可以给她带来很多奇的脑洞和想法，而且，她觉得这样的对话还挺可爱的。

  于是她去客厅零食收纳箱里拿了一小袋蟹黄味葵花籽仁，拆开，扔了两颗在嘴里，准备继续聊几句。

  宗元嘉用抹布把料理台擦干净，跟着岑意言来到了客厅，看见岑意言小仓鼠一样吃着零食，露出餍足的神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但还遵循着机器人的逻辑提问：“你二十分钟前刚吃完晚餐，是我做的量太少，导致你没有吃饱吗？”

  “不不不，你做的量正好。”岑意言翘着沾着葵花籽仁碎屑的两根手指，耐心解释道：“人类还有一个特征，就是胃是胃，嘴巴是嘴巴；胃饱了是胃的事，跟嘴巴有什么关系呢？”

  “反之，嘴巴觉得寂寞了，跟胃饱不饱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

  岑意言没有让他把话说完：“生物学角度是生物学角度，我也知道把嘴巴和胃分开是一种谬论，不过——”

  “如果能感觉到快乐，那为什么要管这么多呢？”

  “就像我们会把绿色包装的雪碧解释成绿色食品一样，但谁都知道，它是碳酸饮料、高糖食物、多喝有害。”

  “好吧，”宗元嘉妥协，“你说服了我。”

  “逻辑并不能解释一切，正是因为人类有这种脱逻辑的思维，所以我们机器人才难以成为一个完美的人类。”

  “嗯哼。”岑意言在沙上坐了下来，她视线掠过了什么，又转回去看了几眼，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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