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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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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后触景生百感

年岁前四州归大周

苗训随张琼来到京师,故人重逢,赵匡胤不胜欣喜,道:“苗先生,我左盼右盼,终于等到你了。”转头又对张琼道:“这一路之上,有没有尽心服侍先生?”张琼道:“怎么没有?我怕先生累着,他骑马,我走路。一路之上端茶倒水,比服侍亲爹还孝顺。”赵匡胤知道他肚子里没有花花肠子,不会说假话,不过这‘孝顺’二字,用的不太恰当。苗训不禁莞尔,道:“你知道我做惯了闲云野鹤,受不得约束,原本没有打算来京师,可是被他逼得无处藏身,万般无奈才来了京师。”赵匡胤问道:“你对先生无礼了?”张琼受了冤枉,急道:“冤枉,天大的冤枉。”苗训道:“倒也没有无礼,不过像我的影子一般,除了睡觉,无时不刻不紧紧跟着我,生怕我丢了似的。”赵匡胤哈哈一笑,道:“他是个粗人,倘有失礼之处,先生莫怪。”又对张琼道:“去酒楼定一桌上等宴席,为先生接风洗尘,请石守信、韩令坤他们准时赴宴。”

张琼还没有答应,苗训却连连摆手,道:“我素喜清净,不喜欢热闹,酒席就免了。”顿了一顿,又道:“我肯来京师,不是为入仕做官,而是为了在你为难的时候出谋划策,点拨一二。我虽然来了,可是还是要与你约法三章。”赵匡胤道:“先生请讲。”苗训道:“第一,我不做官。第二,给我找个清净的地方住下。第三,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必专人服侍。”这些都不是难事,赵匡胤满口答应,道:“城外有座定力院,阿爹每次随军出战,阿娘都会入院进香祈祷,盼望阿爹平安归来。有好些次,我都跟着阿娘进寺,一来二去,跟定力院僧侣混的熟了。先生且先住在那里,若是住不惯,我再觅幽静去处。”

二人来到定力院,赵匡胤说明来意,并奉上几贯香油钱,主持欣然应允,并知会知客僧带领他们来到后院。后院里古柏森森,香烟缭缭,曲径通幽,深院岑寂。走进厢房,两人对面而坐。赵匡胤道:“原本我该亲自登门请先生,可是军务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因此差张琼替我走一趟。他是个粗鲁之人,若是怠慢了先生,我代他向你赔罪。”苗训摆手道:“他一直客客气气,没有怠慢之处。”顿了一顿,又道:“我这次出山,一不为名二不为利,为的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谋划策而已。”赵匡胤站起身来,深深一揖,道:“先生高义,我当真无以为报。”苗训笑道:“这或许就是缘分罢,既是有缘,我自不会违背天意,说说投军之后的事罢。”赵匡胤当下将投军之后诸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苗训始终静静谛听,待赵匡胤说完,方道:“你在天子面前断言收复四州之战必胜,而且以自己的身家性命相保,是否武断了。万一前线打了败仗,当真要一死以谢天下吗?”赵匡胤道:“天子命我巡视前线,我仔细勘察地形,战况虽然错综复杂,但是并非无迹可寻,因此我敢断言,一定能够收复四州。不是我夸海口,倘若是我自己领兵出战,一定能够大败蜀军。”苗训问道:“你为甚么不毛遂自荐?”赵匡胤笑了一下,道:“我官职低微,又从来没有领兵出战,就算毛遂自荐,天子也必定顾虑重重,不会准允。”苗训点了点头,道:“你既自信,却又不莽撞,而且还有自知之明,这很难能可贵。照你说来,当今天子胸怀天下,立志削平四海,将来有很多仗要打,不必急于一时。急功近利,邀功心切,乃是人臣之大忌。一步一个脚印,方能走的更稳更长久。”赵匡胤道:“其实我也想毛遂自荐,正是如先生一般的想法,因此才没开口。”两人惺惺相惜,许多想法极其相似,纵论天下大事,不知时光之过。

这天柴荣查阅犯人案卷的时候,孙延希道:“陛下,柴茂、柴华、柴贵在殿外等候召见。”柴荣道:“让他们进来。”孙延希应声说是,传三人入殿觐见。三人进殿,行礼道:“见过陛下。”柴荣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元舅和舅娘安好?”柴守礼共有三位夫人,柴荣说的‘舅娘’,指的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郭威即位不久,授柴守礼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御史大夫等职。柴荣即位之后,又授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光禄卿等职。其实这些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职,领份俸禄罢了。柴守礼虽是柴荣的亲生父亲,但是柴荣以郭威养子的身份继承皇位。父子见面,究竟是子拜父,还是父拜子?无论怎样,都于礼不合。为了避免尴尬,即位之后,就不在与柴守礼相见了。

柴茂回道:“元舅和舅娘都好,只是思念陛下。”柴容不能与柴守礼相见,有自己的苦衷,当下叹道:“不说这些了。”顿了一顿,又道:“你们平日里都做些甚么?”柴茂道:“没有做甚么大事,而且无事可做。”柴荣问道:“依你所言,就是整日东游西荡,吃喝玩乐吗?”三人面面相觑,实情如此,无法反驳辩解。柴荣又道:“你们知道甚么是纨绔子弟吗?你们这样就是。再这么下去,都成废人了。你们先住在朕从前的府邸里,每天用功读书。读过甚么书,有甚么心得,朕会仔细盘问的,退下罢。”柴茂三人临两之前都以为柴荣会授以高官厚爵,大加重用,无不满怀欣喜。殊不知见面之后,他始终神情冷漠,不仅如此,还斥责自己三人是纨绔子弟,没有一丝兄弟手足的情分。三人大失所望,心情失落到了极处,一言不的悻悻而去。其实柴荣这般行事,自有良苦用心。他不是任人唯亲之人,召他们三人来京师,是要他们凭自己的真本事谋取官职,而不是以皇亲国戚的身份不劳而获。否则随便授以甚么虚职,天下人也不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孙延希道:“陛下就这样打他们走了,只怕不好罢?”柴荣叹了口气,道:“朕这么做,是在查探他们,看看他们有何等过人之处,然后再量体裁衣,除授官职。”孙延希终于恍然大悟,连连称善。柴荣又道:“派遣两名太监跟着他们,不是去服侍他们的,而是暗中查探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如果他们有出格的地方,立刻告诉朕。”孙延希答应一声,又问道:“那么他们的衣食住行呢?”柴荣道:“朕不安排人服侍他们,就是要他们自食其力,自己挑水,自己做饭,自己洗衣裳。”孙延希道:“小人明白了。”心中寻思,柴荣似乎并不待见自己的兄弟们,这份差事吃力不讨好,没有半点油水可捞,说不定还会因此获罪。派遣出去的人,理所当然,不是自己的对头就是与自己素来貌合神离之人。德太妃活着的时候,王继恩神气活现,大有呼风唤雨之势,嫉妒的咬牙切齿。德太妃薨逝之后,他没有了靠山,顿时成了孤魂野鬼。孙延希使出浑身解数欺压凌辱,硬生生把他贬成了刷马桶的杂役太监。他睚眦必报,时不时的鸡蛋里面挑骨头,动则斥责鞭笞,及尽羞辱在能事。有这种倒霉透顶的差事,第一个就想到了王继恩。

王继恩正在刷马桶的时候,一名小太监走来,道:“王副都知叫你过去。”王继恩闻得此言,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孙延希又要找甚么借口折磨自己?心中虽然这般寻思,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跟着那小太监走到院外。他虽然对孙延希恨之入骨,但是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了深藏不露,不敢表露出来丝毫不满,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道:“小人给副都知行礼。”听到‘副都知’的时候,孙延希心中一阵刺痛。柴荣还是镇宁军节度使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左副都知了。现在柴荣的皇位坚如磐石稳如泰山,自己的官职还是没有变化。照这样下去,只怕有生之年,也坐不上入内内侍省都知的位置。他干笑几声,道:“陛下的三位表兄弟来了京师,住在陛下从前的府邸里,陛下吩咐我遣人监视,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你。出去之后,没有约束,比在这里刷马桶何止强百倍千倍。”柴荣说的是‘查探’,到了他的嘴里竟然成了‘监视’。

王继恩知道他不会如此好心,问道:“不是小人多嘴,既然是陛下的表兄弟,陛下为何要监视他们?”孙延希脸色一沉,厉声道:“陛下的事,也是你这狗奴才能打听的?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王继恩年纪虽小,但是深知皇宫里的种种忌禁,忙道:“小人不该多嘴。”孙延希道:“陛下吩咐,你只是监视他们,而不是服侍他们,无论洗衣还是做饭,都要让他们亲力亲为,有事立刻回来禀告。”王继恩明知道这是他挖的坑,可是又不能不跳,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孙延希道:“去罢。”王继恩当下领命而去。孙延希道:“牛儿,你也去。王继恩盯着陛下的堂兄,你就盯着他。无论甚么事,都让他做主,你要装聋作哑,有事回来禀告。”心想柴荣虽然对待柴茂三人神情冷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是打断骨头连筋的兄弟。一旦他们出了岔子,柴荣龙颜大怒,王继恩在劫难逃。要王继恩去监视柴茂三人,乃是借刀杀人的毒计。牛儿会意,于是随了王继恩一同出宫。

柴荣查阅犯人案卷,绝非走马观花,每遇疑点,都要仔细核查。当看到一名叫马遇的汝州犯人案卷时,觉得前后矛盾,疑点重重,于是下诏亲自审问马遇。汝州知州不敢怠慢,立刻亲自押解马遇来到京师。孙延希领了汝州知州和马遇走进别殿。汝州知州先喝斥马遇跪下,接着自己也跪下行礼,道:“臣拜见陛下。”柴荣道:“平身罢。”汝州知州告谢站起,眼见马遇也要站起,厉声道:“皇上要问你话,跪好。”马遇原本已经膝盖离开了地面,听到喝叱,浑身一阵激灵,又跪了下去。柴荣道:“下面之人可是马遇?”马遇恍若未闻,并不回答。汝州知州道:“陛下任问你话,一五一十回答。”马遇低垂着脑袋,道:“草民正是马遇。”柴荣道:“抬起来头来,朕要问你话。”马遇却不抬头,而是看了看汝州知州。汝州知州沉声道:“陛下要你抬头,你就抬头。”马遇这才抬起来头来。

柴荣见他蓬头垢面,脸面呆滞,眼神暗淡无光,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马遇摇头道:“不知道。”柴荣道:“我是天子,看了你的案卷,觉得疑点很多,因此亲自审问,你的父亲和弟弟是怎么死的?”马遇摇头道:“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汝州知州道:“陛下,马氏一家恶贯满盈,此案铁案如山,臣觉得不必再审问了。”柴荣道:“在朕面前你不要有甚么顾虑,若是冤案,朕一定会给你做主。”马遇脸上肌肉扯动,问道:“你当真能为我申冤吗?”柴荣颔道:“朕说话算数。”

马遇呆了一会,倏然之间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汝州怒道:“天下驾前,不得放肆。”柴荣做了个手势,示意噤声。马遇哭道:“是他害死了我阿爹和阿弟,请陛下为草民做主。”汝州知州神情大变,怒道:“你胡说,本官按律办案,可没有草菅人命,你休要血口喷人。”柴荣道:“让他说下去。”马遇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更咽道:“临来之前,他要人把我毒打一顿,又威胁我,说是如果我乱说话,就杀了我,还要杀我全家。”汝州知州气急败坏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又对柴荣道:“陛下,这个刁民颠倒黑白,请陛下治罪。”柴荣见他一再插嘴,打断自己问话,道:“朕在问他,问你的时候,你再说话。”他神情峻肃,不怒自威,汝州知州连忙垂下头去。

柴荣又道:“你说他们严刑拷打,可有证据?”马遇当下脱下上衣,只见上身鞭痕累累,有的地方还在滴血。柴荣问道:“他给折磨的不成人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汝州知州道:“回禀陛下,此人性情凶恶,来的路上几次三番想要逃走,每次都给抓住,为了让他老实,长点记性,免不要受些重刑。”马遇道:“他说谎,来的时候,他们给我戴上脚镣枷锁,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接着讲述汝州知州害死父亲和弟弟之事。汝州知州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等马遇说完,打断他的话,道:“陛下,他奸诈之极,说的都是假话,请陛下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柴荣道:“朕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也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又对孙延希道:“传王朴来见朕。”孙延希答应一声,急忙差人传召王朴。

王朴来到别殿,柴荣把案卷给他,道:“你看看案卷。”王朴仔细阅读,他心思缜密,一下子就看出了疑点,正色道:“陛下,此案前后矛盾,必有冤情。”柴荣道:“他们就是汝州知州和马遇,朕已经问过了,两人各执一词。朕不能去汝州,你去汝州查明案情。”王朴道:“查明此案并非难事,就怕官府中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甚么都问不出来。陛下让臣重新审理此案,臣有一请。”柴荣问道:“甚么请求?”王朴道:“案情没有没有查清之前,他们二人皆有嫌疑。臣请严加看管汝州知州,不许他见外人,这样就不能往外传递消息了。”柴荣颔道:“朕既然要你重新审理此案,怎么办你自己做主。”王朴见他放权,再无疑虑,道:“来人。”一名禁卫走了进来,王朴又道:“将汝州知州带往驿站,严加看管,不许他与任何人等见面说话。将人犯押往开封府监牢,本官还要亲自审问。”那禁卫道:“走罢。”汝州知州心中虚,道:“陛下,臣秉公断案,冤枉啊。”柴荣正色道:“是否冤枉,现在言之过早,待查明案情,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下去罢。”

王朴性情火烈,从不拖拖拉拉,当天重新在开封府提审了马遇,并详细记录在案。接着来到驿站,眼见厢房外站着两名配刀禁卫,走了过去,问道:“有没有接近汝州知州?”一名禁卫指着对面四名差役道:“他们想靠近这里,给咱们驱离了。”王朴转过身去,招了招手,那四名差役点头哈腰走了过来。王朴问道:“你们都是汝州的差役?”一名差役答道:“正是,正是,咱们和知州一起押解人犯来的,请问知州怎么给关起来了?”王朴道:“此案疑点重重,陛下下诏重审,因此严加看管知州。你们的差事完了,都回汝州去罢。”四名差役口里虽然答应,但是却不移步。王朴重重‘哼’了一声,道:“这是陛下钦点的要案,你们想违抗圣命吗?若再逗留,本官治你等欺君罔上之罪。”天底下再没有比欺君更大的罪名了,四名差役不敢逗留,匆匆离去。王朴道:“陛下下诏重审此案,此人乃是关键,不许任何人等接近。”两名禁卫齐声答是。

王朴推门而入,汝州知州正自心急火燎,来回踱步,当下拱手为礼,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王朴淡淡道:“本官王朴,现任权知开封府事。”汝州知州又行一礼,道:“原来是王府尹,失敬失敬。”王朴拿出证词,问道:“本官又重审了马遇一遍,这是证词,你要不要看看?”汝州知州笑道:“王府尹若是觉得方便,请给下官看看。”王朴道:“没有甚么不方便的。”说着将证词放到了桌上。汝州一边看一边骂骂咧咧,道:“血口喷人,血口喷人。”王朴问道:“这是马遇的证词,你有甚么辩解?”

汝州知州神情愤慨,道:“一派胡言,简直就是颠倒黑白。他马遇为了活命,不惜栽赃陷害,简直丧心病狂之极,诬告,这就是诬告。”顿了一顿,又道:“请王府尹禀告陛下,下官是冤枉的。”他深谙官场里的门道和手法,心想王朴拿着证词来找自己,除了想捞点好处,还有甚么用意?当下信誓旦旦道:“请王府尹告诉陛下,下官公正廉洁,这是马遇在诬告下官。此番来得匆忙,容当后谢,若是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摸出两块金锭,又道:“下官眼下只有这点金子,请王府尹收下,日后必当重谢。”生怕王朴不信,又道:“初次见面,王府尹若是信不过下官,下官现在就写张欠条。数目多少,王府尹尽管开口,五千贯够不够?”王朴艴然作色,沉声道:“你敢贿赂本官?”汝州知州以为王朴嫌少,故意装腔作势,装成正人君子,当下伸出一个手指头,道:“一万贯,一万贯。”盛怒之下,王朴一拍桌子,道:“你太小瞧本官了,莫说一万贯,就是百万贯千万贯,本官也不会动心。”言罢拂袖而去。

柴茂三人来到柴荣从前的府邸,柴荣十三四岁起就往返于洛阳和江陵之间贩卖茶叶等物,深知处世之艰辛,生平节俭惯了。即位之后,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一名仆人打扫府邸。柴茂三人信步而行,王继恩和牛儿亦步亦趋,紧随其后。柴华道:“这里陈设简单,最多只是些花草树木,远远比不上咱们在洛阳的府邸。”柴贵应声附和,道:“从前三哥就住在这种地方,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柴茂转头问道:“你们是三弟派来服侍咱们的吗?”王继恩和牛儿对望一眼,王继恩指望牛儿回话,牛儿一样的心思,也指望他回话。柴华怒道:“问你们的话呢,耳朵聋了吗?”王继恩见牛儿不答,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正是陛下派遣咱们服侍三位皇亲的。”柴茂道:“我浑身是汗,去烧些热水,服侍我洗澡。”王继恩闻得此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柴茂脸色一沉,道:“这件事很为难,还是皇宫里的规矩大疑惑你们身份尊贵,不能服侍咱们?”王继恩急忙欠身道:“陛下吩咐,三位皇亲住在这里,无论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动手,没有人服侍。”柴茂三人面面相觑,半天都回过神来。柴贵道:“你再说一遍。”王继恩见他面露不悦之色,腰弯的更低,道:“陛下吩咐,三位皇亲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没有下人服侍。”柴贵怒极而笑,道:“好啊,咱们在洛阳有人服侍,来到了开封,反倒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了。你们是甚么东西,还要咱们做饭给你们吃,给你们洗衣服吗?滚,立刻滚得远远。”王继恩跪下道:“陛下分派咱们二人陪伴三位皇亲,没有陛下之命,咱们万万不敢擅离职守。”牛儿见苗头不对,也跟着跪下。

柴贵道:“二哥,原来三哥召咱们来京师,就是要咱们自己洗衣做饭来了。我要跟他评评理,哪有这样对待自家兄弟的道理。”柴华也跟着起哄,道:“看来这开封是呆不下去了,我要回洛阳。”王继恩大惊失色,自己受了指派,监视三人。万一三人一怒之下返回洛阳,人都跟丢了,孙延希随便捏造一个罪名,就能置自己于死地,忙道:“三位皇亲不可造次,小人虽然年纪小,可是知道陛下的话没有人能够违抗。三位是陛下的至亲,陛下这么做,一定大有深意,不然何必要三位来京师?”费尽口舌,终于劝了他们留下。柴茂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说会道。”王继恩道:“小人说的都是实情,其实三位皇亲也明白。”他知道牛儿是孙延希的人,孙延希如此安排,绝没有甚么好心,当下道:“牛儿,去看看三位皇亲的房间腾出来没有?”牛儿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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