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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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殷病重离战场
韩令坤醉卧温柔乡
正在这时,一人走进正堂,对那妇人道:“你在诬告他。”那妇人道:“我没有诬告他,他自己都认罪了。”那男子急道:“我没有认罪,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人道:“你听到没有,他没有认罪。”那妇人‘哼’了一声,道:“你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许多人都亲眼瞧见,都可以为我作证,你想抵赖,却是不成。”那男子道:“求上官为我做主。”那人肃容道:“你可知诬告他人是甚么罪过?”那妇人摇头道:“不知道。”那人道:“先关进监牢,你知道监牢里是甚么样子的吗?”那妇人仍然摇头,道:“不知道。”那人道:“监牢里关满了犯人,暗无天日。像你这样诬告别人的人犯,先关上十天半个月,一来去去火性,二来面壁思过,你想进监牢自省吗?”赵匡胤闻得此言,顿时有了主意,一拍大案,大声道:“来人,将她先关进监牢,等到本虞候有空的时候再慢慢审问。”那妇人吓了一跳,心想:“等你有空慢慢审问,那要等到甚么时候?要是没有空,岂不要在监牢里关一辈子?”当下咧开血盆大嘴嘻嘻一笑,道:“我不告了,我不告了。”赵匡胤问道:“当真不告了?”那妇人连连点头,道:“当真,当真。”赵匡胤道:“下次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本虞候绝不会轻饶你。”那妇人道:“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赵匡胤道:“你们都下去罢。”那妇人白了那男子一眼,哼了一声,匆匆而去。那男子行了一礼,退出正堂。
赵匡胤正要询问那人来历,石守信领了三人进来,道:“都虞候,这位是翰林学士窦仪。”赵匡胤走到堂下,见礼道:“见过窦学士。”窦仪还了一礼,道:“陛下遣我来清点滁州府库。”赵匡胤当下道:“王彦升,带窦学士去府库。”又对窦仪微笑道:“窦学士有甚吩咐,尽管直言。”窦仪道:“好说,好说。”王彦升道:“窦学士,请跟我来。”窦仪点了点头,随他而去。
石守信笑道:“他们三位从前是刘词刘老将军麾下的幕僚,刘老将军临终之前向陛下郑重推荐,说道才干出众,乃是出类拔萃的能人。陛下体谅都虞候公务繁忙,于是派遣他们来辅佐都虞候,协助你治理滁州。”赵匡胤问道:“陛下还说了甚么?”石守信道:“陛下还说稍后就会派遣别人任滁州知州。”赵匡胤喜道:“陛下派遣你们三人来,当真太及时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又要管军又要管民,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赵普微笑道:“难为都虞候了。”赵匡胤问道:“三位高姓大名?”赵普道:“我叫赵普,表字则平。”他三十三四岁年纪,中等身材。人如其名,其貌不扬,看上去普普通通。楚昭辅道:“我叫楚昭辅,表字拱辰。”他四十来岁年纪,身形高瘦。王仁瞻道:“我叫王仁瞻,表字子丰。”他比楚昭辅年轻三四岁。
赵匡胤拱手为礼,道:“我叫赵匡胤。”又对赵普道:“咱们都姓赵,想必三百年前是一家。”赵普微微一笑,道:“或许是罢。”赵匡胤又道:“你是如何看出那妇人诬告那男子的?”赵普道:“那妇人撒泼打滚,满嘴谎话,一看就是诬告,想必都虞候也看出来了。”赵匡胤道:“我是看出来了,可是没有办法让她自己认错。你一吓唬她,她就乖乖认罪了,还是你有办法。”赵普正色道:“我没有吓唬她,她若还是执迷不悟,继续冤枉那男子,我会请都虞候将她关进监牢反省。”言下之意,自己言出必践,绝不是说说而已。他话锋一转,又道:“都虞候虽然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但是处置军务和处置民政大相径庭。”赵匡胤深有感触,道:“是啊,军中有军中的规矩,甚么事情按部就班,不逾越军规就是了。看来文官和武官大不相同,我这武将就做不来文官的事。”赵普道:“都虞候自谦了,其实不论是治军还是治民,都殊途同归。似都虞候这般精明能干,不出十天半个月,处置民政,必能得心应手。”
正说之间,罗彦环走进正堂,道:“我们捉到了一百多个趁火打劫的盗贼,请问都虞候,如何处置?”赵匡胤生平最恨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听闻此言,不由的火冒三丈。当下走出正堂,只见士卒们看押着一百多名匪徒。他扫视这些无恶不作的匪徒,心想哪怕一个匪徒只作一起案,就祸害不小,一百多个匪徒还不祸害半个滁州城?对付此等恶贯满盈的匪徒,决计不能心慈手软。只是一个个的审问,要审到甚么时候?为杀一儆百之计,大手一挥,大声道:“将这些匪徒全都拉下去砍了。”众匪徒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痛哭流涕,有的下跪求饶。赵匡胤正色道:“现在你们知道害怕了吗?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之报应?”一名匪徒道:“冤枉啊,我是安守本分的人,不是匪徒,请上官明察。”众匪徒纷纷道:“我也是好人,我也是冤枉的。”赵匡胤神情冷峻,狠狠道:“闭嘴,本官要杀人,你们就装可怜扮好人起来,本官岂是好骗的?”
赵普道:“都虞候息怒。”赵匡胤问道:“你有甚么话说?”赵普道:“在战乱之中逮捕的盗贼,一定有一些是冤枉的,人命关天,请都虞候详加审理。”赵匡胤冷笑道:“你觉得他们冤枉吗?我看却是罪有应得。不用审了,全都拉下去砍了。”罗彦环道:“全都拉下去砍了。”赵普道:“等等。”赵匡胤脸色一沉,道:“你还想说甚么?”赵普道:“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一些是冤枉的,请都虞候明察。”赵匡胤沉声道:“你说士卒们冤枉他们了?殿前军是本虞候亲手训练出来的,绝不会冤枉人。”罗彦环粗声粗气道:“是啊,咱们亲手逮捕了他们,怎么会出错?”
赵普道:“平时问案,须问明案情,铁证如山才能定罪。处决人犯更为繁琐,须得先上报刑部,天子勾决之后才能行刑。”赵匡胤道:“你说的是平时,现在是战时,一切从简。多了不说,一个人只作案一起,他们加起来就有一百多起大案,当真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转头对罗彦环道:“还等甚么?”罗彦环大声道:“带下去。”赵普道:“都虞候不加审问就处决他们,这是枉法。”赵匡胤勃然大怒,走到近处,鹰瞵虎视,厉声道:“你说本虞候枉法?”虽然他手按宝剑,脸上杀气腾腾,但是赵普竟然毫不退缩,昂然直视,道:“倘若都虞候不审问清楚就下令杀人,就是枉法。”赵匡胤一言不,气氛变得凝重肃杀。赵匡胤眼下在滁州说一不二,杀人不过一声令下的事。赵普敢于顶撞,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为他捏一把汗。赵普始终神情无惧,又道:“请都虞候把这些人交给我,让我一一审问清楚。”想不到最后还是赵匡胤退让了,道:“你若不一一审问清楚,本虞候唯你是问。”言罢转身而去。石守信道:“你敢顶撞都虞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罢。”赵普道:“不是敝人胆大,只要是对的,敝人就一定会坚持己见。”罗彦环扬了扬手中的宝剑,道:“那你就一个一个查清楚,若有疏漏,别说都虞候,便是我也饶你不得。”言罢和石守信扬长而去。
赵普对众兵卒大声道:“这些人是你们抓捕的,你们就是人证,我还要问你们,案情没有审问清楚之前,你们也不能走。”众兵卒面面相觑,可是赵匡胤有言在先,赵普审问众案犯,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众歹徒们急不可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纷纷大声道:“先审我,先审我。”赵普道:“大家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一人道:“我家里的人等我回去吃饭,怎么不急?”又一人道:“吃饭也不是甚么着急火燎的大事,饿一顿又有何妨?”另一人道:“我原本在路闲逛,无缘无故的给抓了起来,祸从天降,我最冤枉,先审我。”众人推搡拉扯,互不相让,要不是士卒看押,早就冲进正堂了。
赵普见众人情绪激动,道:“大家莫要慌乱,一个一个来。”转身道:“我来审问他们,请二位执笔记录。”王仁瞻和楚昭辅应声说是。三人走进正堂,赵普知道正堂上的大案不是自己能坐的,于是站在大案前。楚昭辅和王仁瞻则坐在小桌后,研墨铺纸,准备记录。赵普道:“带人犯进来。”一名士卒带了一人走进正堂,赵普道:“来人报上姓名。”那人报上姓名之后,赵普详细审问,最后查清乃是误捉的。那人道:“上官已经审问清楚了,我是冤枉的,可以回家了罢?”赵普道:“暂时还不行,等到禀明赵将军之后,你才能回家。”那人叫苦不迭,道:“那要等到甚么时候?”赵普道:“最多一二日罢,你既然是清白的,还怕甚么?”又对堂外道:“再带一人进来。”
赵匡胤巡视完城池,回到军营,已经是亥牌时辰。石守信道:“那个赵普一直在审案,看这架势是要连夜审清那些匪徒了。”罗彦环咬得牙齿格格作响,恨声道:“他摆明了是在与都虞候作对,我瞧他是存心的。”赵匡胤问道:“你说他们三人一直在审案,没有停过?”石守信道:“赵普主审,楚昭辅和王仁瞻记录。”赵匡胤道:“他们吃了饭没有?”石守信摇头道:“不知道。”赵匡胤道:“给他们送点吃食。”罗彦环道:“他们一来就和都虞候作对,这等没大没小之人饿死算了。”赵匡胤可没有他那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分得清公私,道:“大家都是为了公事,并非仇人,怎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审案。”罗彦环叹了口气,道:“我去就是。”他拎了些食物来到官署,赵普三人审问案情已经二三个时辰了,确是又累又饿。吃完食物之后,稍事歇息。赵普微微一笑,道:“还有一半人没有审,看来今晚咱们不能睡了。”楚昭辅和王仁瞻对望一眼,并不反驳。楚昭辅道:“怎么做,咱们听你的。”
罗彦环回到军营,赵匡胤问道:“赵普他们怎样了?是退堂了还是继续审案?”罗彦环怒气冲冲道:“我瞧他们是故意与你作对,他们吃完东西之后就接着审案,说是要一晚审完,气死我了。”赵匡胤的格局远远在他之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看到别人没有看到的地方,道:“刘老将军临终之前向陛下推荐他们,看来并非是私交深厚,而是他们确实有过人之处。”石守信问道:“都虞候不恨他们?”赵匡胤摇头而笑,道:“我有那么小气吗?”顿了一顿,又道:“赵普虽然顶撞了我,但是不是没有道理,当时恨不得一剑宰了他,可是现在气早就消了。”
次日赵匡胤来到官署,赵普三人连夜审案,都熬的眼睛通红,脸色青。赵普道:“禀告都虞候,咱们三人连夜审案,都已经审清楚了。其中有五人是惯偷,平素做些顺手牵羊,小偷小摸的事,其余人等皆是误抓。”赵匡胤问道:“当真都审问清楚了?”赵普道:“已经审问清楚了,案上是众人的口供证词,都虞候可以过目。若是信不过咱们三人,都虞候还可以亲自审问。”赵匡胤走到案边,只见整整齐齐的摞着几堆口供证词。他随手抽出一份,仔细端详。证词不但字迹端正,而且所谓匪徒的姓名住址皆详细记录在案,并签字画押,没有一点遗漏。看得出来,他们三人做事一丝不苟,十分认真。
赵匡胤此时此刻心中震动不已,那一百名所谓的匪徒差点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死于非命。倘若真的行刑了,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在战场上可以杀人不眨眼,可是下了战场绝不能滥杀无辜,双手沾满血腥。要不是当时赵普挺身而出,极力阻止,不但会铸成大错,自己还会成为满手血腥的杀人恶魔。他痛定思痛,虽然憎恨趁火打劫的匪徒没有错,可是却失之谨慎,大有率性而为之嫌。
赵普道:“那些人该如何落,请都虞候定夺。”赵匡胤道:“除了那五名小偷小摸之人,其余人等既然都是误抓,全都放了。”罗彦环得令,当下将误抓的人悉数放了。赵匡胤道:“幸亏你昨天挺身而出,否则我就会错杀人了。”赵普道:“战乱之中所逮捕之人,肯定会有冤枉的。再说都虞候威名远扬,为了维护你的令名,也要审问清楚。”赵匡胤点了点头,道:“你们不辞辛劳,连夜审案,先下去歇息,有话以后再说。”
虽然没有铸成大错,可是赵匡胤仍然深深自责,把自己关在营房里,反躬自省。傍晚时分,外面传来几下拍门声,赵匡胤问道:“是谁?”房外一人道:“是我。”赵匡胤听出是苗训的声音,当下道:“是苗先生啊,请进来罢。”进来的却不止苗训一人,石守信诸人都进了营房。赵匡胤见这许多人鱼贯而入,心中大奇,问道:“城中出了大事吗?”石守信道:“大伙见你把自己关在营房里,一个人也不见,十分担心,因此前来瞧瞧。”王审琦问道:“你是不是病了?正好苗军师也在,让军师给你瞧瞧。”苗训一直军中出谋划策,久而久之,大家都以军师相称了。
赵匡胤摇头道:“我没有病,而是在面壁思过。”众人闻言大奇,七嘴八舌询问缘由。赵匡胤道:“要不是赵普竭力阻止,昨天我就要错杀许多人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其时太过莽撞了。”除苗训之外,众人皆不以为然,有些还觉得他小题大做了。罗彦环道:“我当是甚么天大的事,原来竟是这件芝麻绿豆的小事。漫说没有错杀人,即便是真的错杀了人,也不必面壁思过。战场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错杀几个人算得了甚么?”赵匡胤见他视人命如同儿戏,当下肃容道:“你说的是战场上,可是下了战场,咱们绝不会滥杀无辜。”顿了一顿,又道:“当初澶州兵变,咱们十兄弟跟随先帝兵进开封。天雄军在开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的家就在开封,差点也被抢了。每每想起往事,我都无比憎恨趁火打劫的歹徒。因此进城之后,三令五申,不许拿民间一针一线,更严禁偷盗,否则军法无情。大家都严守军规,可是我自己却差点就枉法了。自我而下,大家以后都要引以为戒。”石守信等人齐声说是。赵匡胤道:“苗先生,跟我去官署见见赵普他们。”苗训应声说是。
来到官署的时候,赵普三人刚刚睡醒不久。赵匡胤为苗训引见赵普三人,又道:“这位是苗先生,不但满腹经纶,而且精通医术,在军中帮我出谋划策。清流关大捷,苗先生功不可没。”赵普道:“幸会,幸会!”赵匡胤开门见山道:“我想了一天才想明白,正因为你们做事一丝不苟,刘老将军才在临终之前向陛下举荐你们。”赵普逊道:“将军过奖了,咱们三人从前在刘老将军治下担任幕僚,也没有多大本事,不过小心谨慎罢了。”赵匡胤道:“民政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新知州没有上任之前,你们就全权处置民政。”赵普也不推辞,应声说是。
这天半夜,一名士卒在营房外道:“禀告都虞候,城外来了一队军马,来人说是你的父亲赵老将军。”赵匡胤披上衣服打开房门,问道:“来人当真说是我的父亲?”那士卒道:“是的,来人说的清清楚楚,是都虞候的父亲。”赵家父子虽然都在战场上,可是赵弘殷现任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互不统属。自打奔赴战场,父子二人还没有见过一面。能在滁州重逢,赵匡胤自是惊喜不已,问道:“今晚是谁守城?”那士卒道:“今晚是石将军守城。”赵匡胤又道:“他打开城门放行没有?”那士卒道:“没有,石将军说,没有都虞候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打开城门。他命我赶紧禀告都虞候,由都虞候定夺。”赵匡胤道:“去城上看看。”那士卒道:“都虞候上马。”赵匡胤来不及穿上军服,匆忙上马,来到城墙上。石守信道:“我问过了,城下正是老将军。”赵匡胤点了点头,伏在城墙上相下凝望,只见一点火光之中几名军人。只是距离太远,而且又是漆黑一片的深夜,影影绰绰,任他目力非凡,却也看不清众人面目。
赵匡胤大声道:“城下何人?”城下一人道:“元朗,是我。”虽然话声虚弱无力,而且说完之后剧烈咳嗽。但是赵匡胤听出,正是父亲的声音,当下道:“阿爹,你怎来了滁州?”赵弘殷身患重病,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一名士卒扶着坐在地上。他咳嗽不止,上气不接下气,大声说话十分费力,只得做了个手势,让随行亲兵回话。那亲兵仰起脑袋,大声道:“陛下命韩将军攻打扬州,老将军随军出战。可是老将军身患重病,已然告假,要回开封养病。老将军想念将军,特意绕道来滁州看望将军。老将军患了重病,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请将军快打开城门。”
石守信对身边的士卒道:“赶快打开城门,请老将军进来。”赵匡胤却道:“等等。”石守信大惑不解,急道:“你还怀疑老将军是假的吗?”赵匡胤道:“来人确是家父,自然不是假的。”石守信瞪大眼睛,问道:“那你还犹豫甚么?你没有听见,老将军身患重病了吗?”赵匡胤异常冷静,道:“父子连心,家父身患重病,我比谁都着急。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南唐军趁着夜色尾随其后,打开城门的时候,忽然大举攻袭。五千军马再骁勇善战,也要全军覆没。”石守信迟疑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罢?”赵匡胤正色道:“我能出其不意,南唐军也能出其不意。我不单单是家父的儿子,更是滁州的守将,绝不能因私废公。兵凶战危,我不能不多加防备。”石守信道:“可是老将军已经病重,你忍心他正城外受寒着凉吗?”赵匡胤自己也好生委决难下,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对着城下大声道:“阿爹,你我虽是父子至亲,可是开关城门乃是皇命,事关滁州安危。你先在城外忍耐半夜,天亮之后,儿再迎你进城。”赵弘殷见他所言在情在理,无法反驳,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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