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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个送葬的灵车。
苏桢嘴唇打趔趄,道:“车上还有很多乘客呢。”她壮着胆子跳上车,只见每个坐位上都放着一个纸扎人,那纸扎人做得十分精致,神态逼真,惟妙惟肖。
刘队站在苏桢的身后环视车中情形,眉头皱得在印堂处挤出个沟壑分明的“川”字,忽然听他道:“司机在那里。”
驾驶室里司机早就昏迷过去,嘴角翻着白色泡沫,四肢冰冷,刘队和曾奇两人将他抬下车。“刘队,这怎么回事。”一个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过来。
“老常头。”
刘队和那老者低声耳语,那老者眼睛瞟过苏桢和灵车,回落到昏迷的司机脸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万花油,倒在手心,抹在那司机的太阳穴,然后伸手猛掐司机的人中和虎口。
“啊——”司机叫了一声,睁开了眼。“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顿时他从地面跳起来。
“你遇邪了。”老常头冷冷道。
“放狗屁,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平过坟,打过人,遇什么邪。”司机破口大骂,他转过身看见那部灵车,眼里有些惊疑不定,跑到车后看车牌号码,顿时又惊又怒。“你们居然把我的车搞成这样,你们他妈的不想活了。”他三下两下扯掉车前的奠花,噔蹬跳上车,将座位上的纸扎人全部从车窗扔出来,最后用脚跺个稀八烂。
“你们给我等着。”
司机放着狠话,跳上驾驶室,车开动起来。这时车厢尾部的窗前出现两张白惨的面孔,一个是王明春,另外还有一名穿着婚纱的年轻女子。
“来啊。”他们挥着手。
正文第十章用鱼钩自杀的娘
刘队告诉苏桢,他们是晚上七点接到孟村镇的报案来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名叫朱仙芝,24岁,咸阳人,今天是她的婚期。下午婆家把她从咸阳接过来后,朱仙芝就说晕车,一个人呆在房里睡觉。等她丈夫操持完婚宴后,现朱仙芝已经死在房里。
“是猝死吗?”苏桢问道。
刘队摇头不说话,一旁的曾奇低声道:“报案说朱仙芝是用鱼钩上吊自杀了,不过我们也刚到,目前情形不清楚。”
“什么?”苏桢骇了一跳,鱼钩上吊自杀闻所未闻,鱼线那么细,而且鱼钩那么小,怎么可能吊得死一个成年人呢。
公路对面是一幢仿欧式的三层小洋楼,墙面崭,似乎是刚粉刷过,门窗各贴着大红喜字,看来这就是朱仙芝的婆家了。小洋楼外面聚集着许多人,大家在窃窃私语,苏桢侧耳细听大多是在议论朱仙芝诡异的死亡。
小洋楼里人数也不少,其中有几人大声说话,面红耳赤,神情气愤,却原来是朱仙芝的亲属在吵架。
“还我闺女,好好的一个女儿今天刚过门,就被你们弄死了。”
“亲家,你可不能血口喷人,仙芝她是自杀。”
“我女儿为什么要自杀,就算她要自杀为什么要选择出嫁的日子自杀,你们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朱仙芝的母亲伤心欲绝,说话越来越凶狠,挥拳摩掌,几个老年人赶紧在旁边拉扯劝解。老常头皱着眉头,介绍刘队是县里公安局来的刑警支队大队长,接到报案特意来调查朱仙芝死亡真相。
“刘队长,你一定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朱母抓住刘队的手双膝跪地。
“大姐,你先起来。”刘队好说歹说才把朱母扶起来,“带我去看现场。”
命案现场是三楼的结婚房,苏桢站在房门口顿感一股凉意,刺得皮肤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她打量这间房,房间挺大,墙面整洁干净,安装着一台74吋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机。天花板四周悬挂着大红花球,靠墙摆放两套红木衣柜和一套折叠的真皮沙。
仅房的布置就能看出夫家结婚的诚意,那这样朱仙芝有什么理由自杀呢,而且还是用那样奇怪的方式。
此时的朱仙芝躺在床上,从头至脚用红色的被褥覆盖,老常头瞧见紧皱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刘队转头向苏桢努嘴,苏桢会意立即掩上房门。
刘队揭去被褥,呈现众人面前的是一张精致妆容的脸,弯弯的柳叶眉,鼻梁高挺,丰润的嘴唇,神色安详,死亡并没有破坏她的美丽,仿佛她只是太困睡着了。刘队抬起朱仙芝的下颌,朱仙芝的脖颈没有勒过的痕迹,只是喉管那里有个小红点。
苏桢环视屋内,一点银色的光在防盗窗前晃动,她好奇地走过去,只见防盗窗上系着一根大约半米长的细尼龙线,线尾则有一只小鱼钩。
“刘队,你看。”
苏桢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美丽的娘子朱仙芝站在窗前,将自己喉管挂在鱼钩上,然后蹬掉了脚下的凳子。
不过这么细的尼龙线能承受得起朱仙芝的体重吗?
由于朱仙芝的家属一口咬定朱仙芝是被谋杀,刘队便建议进行尸检,将朱仙芝的遗体运回蓝田县公安分局法医实验室。
回到吉庆社区已是凌晨两点,被折腾了一天的苏桢疲惫不堪,扶着楼梯木扶手上楼,经过四楼时她便低着头往楼上猛冲,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滚下来,直摔得她眼冒金星,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
双手摔破了皮,头也撞在了扶手的柱子上,苏桢挣扎着刚抬起头,忽然现自己坐在了周武艺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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