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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在尚书府的后花园里寻得夜华。他身着黑缎料的常服,正同一个素服女子把酒看桃花。白浅心想六日不见,他当我的定情信物白送了,果然给我惹了乱七八糟的情债么?白浅醋意上涌,正待走近去探个究竟,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1dquo;多日不见上神,素锦在此给上神请安了。”白浅一愣,转过身来。这隐身的术法本就只是个障眼法,障得了凡人的眼,障不了神仙的眼。白浅看着跟前一袭长裙扮相朴素的素锦,颇有些不习惯道:&1dquo;你怎么在此处?”
素锦一双眼瞧着白浅,微弯了弯:&1dquo;君上一人在凡世历劫,素锦担心君上寂寞,特意做了君上心心念念的人放到他身旁陪着”白浅扇动扇子,淡淡敷衍了句:&1dquo;有心了。”素锦殷切望着白浅道:&1dquo;上神可知素锦是按着谁的模样做的这个人偶么?”白浅偏头细细打量了几眼,素锦眼神飘渺道:&1dquo;上神可听说过,素素这个名字?”白浅心中一颤&1dquo;你说的可是阿离那个跳了诛仙台的亲娘”素锦瞧了瞧白浅的神色,道:&1dquo;上神无须介怀,如今君上是个凡人,才瞧不出他面前坐的是个人偶,能得一个成全,叫他把心心念念的梦想圆满了。待君上回归正身,即便那人偶长的是素素的脸,依着君上的脾性,又焉能将一个人偶看在眼中。”白浅微微一笑&1dquo;你这是在告诉我,如今夜华已将这人偶十分地看在眼中了?”白浅呵呵笑了两声:&1dquo;你倒不怕夜华他回归正身时,想起你诓他这一段,怪罪于你。”素锦神色僵了僵,勉强笑道:&1dquo;素锦不过做出一个人偶来,放到君上府前的街市上,君上一眼瞧中了她,将她带回了府中。倘若到时候君上怪罪素锦,素锦也无话可说,若真是将一个人刻进骨子里的喜欢,那即便是喝了幽冥司冥主的忘川水,也还能留得印象,转回头再爱上这个人的。对了”素锦顿一顿,慢悠悠道:&1dquo;上神可知,君上三百年来,一直在用结魄灯集素素的气泽?”
白浅脑子里乱成一团,仍将上神的架子端得稳妥,从容状道&1dquo;见今的小辈中,你尚算是识大体的了,做的这个人偶做得挺细致,让她陪着夜华也好,省了本上神许多功夫。回头夜华若要怪你诓了她,本上神记得帮你说两句好话。”素锦一脸的笑凝在面皮上,半日没动弹,良久弯了弯嘴角,道:&1dquo;多谢上神。那素锦先退下了。” 待素锦走后,白浅转头瞟一眼,那人偶正同夜华斟酒,白浅心痛到&1dquo;夜华,你还是忘不掉阿离的凡人娘亲吗?那你与我是因为我长得像素素?”
白浅越想越难受,跌跌撞撞回到昆仑墟。白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伤心就想回昆仑墟。走到师父闭关的洞前,碰到正好经过的白真,看着白浅型微乱,神情难受的样子,白真着急的问&1dquo;你这是什么样子?”白浅苦笑着&1dquo;四哥,你知道阿离的那个凡人娘亲吗?”白真下意识的说&1dquo;我听折颜提起过,他在天宫与这个凡人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说那凡人跳了诛仙台,留下小天孙一人,你没问过夜华吗”白浅苦笑,&1dquo;我知道夜华爱过一个凡人,我就一直不想提起这事,当初夜华说喜欢我,他说,我就听着,我没想着这四海八荒他能看上我,后来我们两情相悦,现在想想,当初我在东海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把我认作阿离的亲娘,如果夜华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像阿离的娘亲,那我和替身又有什么区别?”说着坐到旁边的台子上,用手握住头,白真看着白浅,试探地问&1dquo;他对你,你自己没有感觉吗”白浅把目光看像远处,&1dquo;要不是今夜,我看到夜华和阿离娘亲的人偶那么亲切,我是可以骗自己,他对我是真心的,可你知道吗?四哥”白浅回过头看像白真,像个迷失的孩子般&1dquo;夜华下凡,我去看他,他不记得我,但他竟然记得素素,即使他喝了幽冥司冥主的忘川水,他也还记得素素”又低下头,苦笑着&1dquo;是呀,用结魄灯集了3oo年,只为在见素素一面,又怎么能忘了呢”
白真上前摸了摸白浅的头,有些心疼地说&1dquo;嗨,你还是活的太短了,有些事是不能深究下去的,没意义的”白浅听了白真的话,站起身来,向白真点了点头&1dquo;是,我不该活着这么糊涂,如果夜华爱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阿离的娘亲,退而求其次才找的我,这种抬爱我受不起”说完便转身去了酒窖,&1dquo;你”白真刚要叫白浅,折颜走过来&1dquo;又怎么了?”白真无奈看像折颜"小儿女的事不懂”在旁边闭关的墨渊,听着白浅和白真的对话微微皱眉。
白浅把酒窖的酒喝了大半,还在继续灌进口中,嗓子处便是一股燥辣之意,烧得白浅昏的脑袋愈加昏沉。墨渊进来看到这样的白浅,抢下了白浅手里的酒,白浅看着墨渊,用手指着墨渊&1dquo;一个师父,两个师傅。嘻嘻”然后转着圈圈。自言自语说道&1dquo;师父在闭关,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对幻觉,嘻嘻”墨渊看着白浅,想起七万多年前,白浅为了离镜背叛的那场醉酒,那晚白浅也是这样,差点火烧了昆仑墟,白浅用手打着自己的脑袋,墨渊上前扶着白浅&1dquo;十七,你还好吗”白浅笑着&1dquo;我要喝酒,喝酒”墨渊给白浅下了一个睡眠咒,把白浅放到酒窖的塌上,盖上一个毯子,白浅嘴里不清楚的说着梦话&1dquo;夜华。为什么把我当成素素的替身,既然不爱我,就不要招惹我啊”墨渊听着,心微微痛着,心想等夜华回来,自己要和他好好谈谈了。转眼看到了旁边叠风还给白浅的结魄灯,随手点着,心想还是有点光亮的好,便在酒窖的门,借着夜色弹起了长相思。酒窖里的白浅听到琴声逐渐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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