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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曌临的背影一僵,猛地回过头来,表情因惊怒而微微扭曲:“你说什么?”
“你说我不爱剑惜剑,说人剑该是利益共同体,可却放任别人诋毁你的剑,摧毁你的剑。”沈秋练说:“我至少还会为我自己的剑搏上一搏,你呢?剑都被融了,连句话都说不上,比我失败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当时是身不由己,若我有意识的话——”温曌临嘶声道。
“有意识?有意识你就会阻止别人融你的剑吗?”沈秋练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般,她想起了原游戏中的剧情,温曌临为报云晴芝的人情,为了维护所谓的朝阳派的安定,心甘情愿将含悲剑抛之于熔炉之中,“你不会的,因为你就是个叶公好龙的伪君子!在佩剑和面子之间你会无条件牺牲你的佩剑,现在知道装模作样的来找了,有什么用啊?你一个铸剑的难道不知道剑入熔炉,只会连渣都不剩吗!”
温曌临被她说的脸色铁青,这铸剑师成天宅在屋里与剑打交道,本就不善言辞,紧握的双拳颤抖:“我。。。。。。”他顿了顿,堂堂七尺男儿,竟是有些哽咽:“含悲她。。。。。。”
沈秋练本是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却微微有些动容,“你。。。。。。是想来看看含悲她还在不在?”
温曌临不置可否,眼眶猩红。
沈秋练叹了口气。
她嘴上虽有诸多不满,但同为剑修,心底到底还是对温曌临存了一份同情。
“师叔,我话说重了你别介意啊。”她走上前去,踮起脚来用力拍了两下温曌临宽阔结实的肩膀,感觉自己像在安慰一只可怜的大型犬类。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融了含悲。。。。。。”温曌临的肩膀轻轻耸动,嗓音嘶哑,他从昏迷中醒来,所有人都在同他控诉含悲剑的凶残可怖,尤其是云晴芝和魏君兰母女,反复强调除去含悲剑的重要性,事实上他听闻含悲剑没了,整个人都是懵的,真真是有一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感。
“含悲没有伤害旁人啊。。。。。。她即便真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死在她的剑锋之下,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沈秋练道:“师叔,节哀。”
“节什么哀?”有人不冷不热的插嘴道:“千年凶剑的剑灵,大鬼一只,搁在哪儿都要叫人闻风丧胆的,听到你们这番话,怕是气也要气死了。”
“嗯?”沈秋练和温曌临俩剑修双双一愣,东张西望道:“谁在说话?”
温曌临旁观者清,提溜起了沈秋练的细胳膊道:“这里。”
沈秋练一头雾水的望过去,却现自己雪白的袖口里侧多了一块拇指大的青龙绣纹,栩栩如生,还会动。
沈秋练盯着那堪称怡然自得的小青龙认了半天,难以置信道:“顾长汀??”
第23章你看我们俩跟他二对一,……
这青龙与她在顾长汀神识中所见一模一样,龙角龙须,金碧足赤,细节也分毫不差,沈秋练面露喜色,激动道:“这绣样真可爱!你怎么知道我可喜欢那小青龙了!”
“这不是绣样,这是我的神识,跟你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顾长汀说。
“那我还是很喜欢。”沈秋练说:“不过你放一缕神识在我身上做什么?”
“我对铸剑炉前日生的事情也存疑,想要调查清楚,又总不能一直让这里下雨吧?”顾长汀没好气道。
“懂了懂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沈秋练说:“你是什么时候把小青龙放上来的?是我洗澡的时候吗?”
顾长汀倏地语塞:“我。。。。。。”
温曌临在一旁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沈师侄,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对对对。”沈秋练一拍脑袋回过神来,正色道:“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许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顾长汀矜傲的厉害。
“就是那句‘千年凶剑的剑灵,大鬼一只,搁在哪儿都要叫人闻风丧胆,’”沈秋练戏谑道:“你看我把你说的话记得多清楚。”
这让顾长汀十分受用。Ban
“传闻剑灵分两种,一种是剑主灵力自凝而成,另一种则是魂魄寄生,前者无形而后者有形,后者比前者拥有更多的自我意识,也远不如前者好驯服,有位故人曾告诉过我,若是后者,剑灵本身就是不入轮回的魂魄,剑于剑灵而言只是风筝线与风筝的关系,没了这剑,剑灵也不会消散于世间,不过是挣脱束缚归于自由,当然,也是归于寂寞。”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含悲其实还在对吗?”沈秋练隐隐激动。
“可以这么理解。”顾长汀道:“但是曌临真人,剑是剑主与剑灵之间的契约,如今的含悲大概不会被你招之则来了吧。”
他言语之中有奚落之意,沈秋练却很是乐观:“我看没准儿含悲就在这里,正等着曌临师叔回来找她呢!”
顾长汀轻嗤一声:“幼稚。”
温曌临垂眸不言,怔怔然望着熔炉,许久,门外传来嘲哳雀鸣,声嘶而凄厉,随后一阵腥臭的风刮了进来,沉重的铜门出森然轰鸣之声。
“含悲!”温曌临猛的一怔,脱口而出。
“看吧我就知道含悲不会轻而易举的舍下曌临师叔的。”沈秋练亦欣然回眸。
这一回头不好,当看见了来物,沈秋练的表情便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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