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矛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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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
机械钟表还在有规律的摆动着,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虽然门外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但身上那股并未消散的寒意告诉李泰缘,那个女人没有走。
李泰缘并不着急,耐心的闭着眼摸了个椅子坐下,就这么和对方干耗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缓缓流逝。
木门缓缓打开,李泰缘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像是稻草一样的东西在地上摩挲着,出唰唰声响。那动静来到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咔咔咔咔咔咔……」
李泰缘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声音清脆、频率极快,像是在啃什么东西一样;甚至还有一些坚硬的细小的颗粒崩到了李泰缘的脸上,弹得他生疼。
但因为没有办法睁眼,李泰缘并不知道那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对方就这么围着自己,在他身边不断打转,口中出高啃食、咀嚼的声响。
一人一鬼就这么僵持了半分多钟,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李泰缘才感觉那股被窥伺的窒息感消失了。
但出于保险起见,他并没有急着睁眼。
“姑爷,该用午膳啦。咦,这桌子怎么跑到门边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大门被推开,李泰缘睁开眼,现走进屋的,是如假包换的春桃和惠香。
此刻,自己面前的地上散落着许多稻草杆;不仅如此,四周还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透明状颗粒。
一开始看到稻草杆,李泰缘还以为那白色的是生米。可直到他捻起一片袖子上的残渣,这才现那竟是被啃过的人类指甲。
“姑爷……你这是碰到三娘子了?你没睁眼看她吧?”
看着那一地令人头皮麻的恶心东西,还是春桃最先反应了过来。
与此同时,惠香的脸色也变得无比惨白,她趔趄着后退了几步,嘴巴张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程度,不断出沙哑晦涩的音节,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也就是在这时,李泰缘才现,惠香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她的口中根本没有舌头。
不等李泰缘反应,惠香竟飞快地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她怎么了?三娘子是谁?”李泰缘一把拉住了春桃。
看春桃的表情,显然她是知道那个邪祟的来历的。
春桃本想去追惠香,可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住了。面对李泰缘的询问,春桃无奈,只能说出了一段往事。
据说在很多年前,府里曾有个姓张的寡妇,负责在后厨帮忙做些活计。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的关系,大家一般都叫她三娘子。
那三娘子身体一直不太好,平日里看着无精打采的,干起活来手哆嗦的厉害,摔碎碗盘也是常有的事。
她虽然体型消瘦,食量却很大,每顿吃的都比普通下人多得多。有时候夜里三娘子饿得受不了,还会独自跑去厨房偷些馒头、就着凉水果腹。
日子久了,其他家仆难免对她有意见,在不知道被谁告了状后,负责吃食的管事每天都会将厨房门窗锁好,不让她有可趁之机。
三娘子吃不饱,人也愈没精神了。府里下人伙食有限,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匀给她。最后饿得受不了,她竟然会啃自己的指甲果腹。
听村里其他人说,三娘子以前不这样,可自从她死了老公,身上就被附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为什么瘦弱的她饭量能顶两个人,却又怎么吃都面黄肌瘦呢?
因为这些传闻的关系,府里下人更不敢与三娘子来往了。
李泰缘听了,只觉得可笑。
从春桃的描述来看,那寡妇怕不是有甲状腺方面的问题或是患有糖尿病。只可惜圣泉村条件落后,愚昧的村民们才将她的病症当成了鬼上身。
春桃不知道李泰缘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继续说道:
在某年中元祭奠前夕,三娘子失踪了。当时下人们在府里找了许久,直到三日后,她的尸体才被人现,悬挂在了东侧庭院的桑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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