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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你房间有老鼠吗?”
“没有。”
“那,那我要在你房间睡。”
赵牧贞犹豫须臾。
静下来的时间里,她抽泣的声音,她沁进他衣服里的温热眼泪,她和他贴在一处几乎同频的心跳,所有感官印象,几乎都递增似的在不断放大。
他每迟疑一秒,那种陌生的震撼力便像使命一样,推他朝前去靠近。
他最后说:“好。”
她那样软,伏在他肩上哭到声尽力竭,哑声抽噎,像一只湿漉漉的负伤小兽。
她没有地方去了,这是她最后的堡垒。
那天没在电线杆前替她护住的后脑勺,终于还是在另一个静谧月夜,亲手碰上了。
他试探着,揉揉她的头,安慰的动作很轻,唯恐失了分寸,可人又清醒,知道自己这样抱着她,再轻都已经算失了分寸了。
“别害怕了,赵约西。”
她哭到尽兴才停,自己擦了泪,回头望那张小沙,再将赵牧贞打量,声音又恢复成娇横不讲理的状态。
只是嗓子哭到绵哑,这会儿说什么都好可怜。
“我不睡这个沙,硬死了。”
赵牧贞没打算让她睡沙,太窄太小了。
“那你睡我的床?”
约西吸一记,鼻尖红红,回味过来自己今晚这么哭闹,在赵牧贞面前丢脸丢大了,她一时有点心理作祟,非占点上风不可。
“那不肯定啊!”
“那你睡哪儿?”约西目光丈量沙,以赵牧贞的身高,要在这儿睡下,起码得锯掉一截小腿,横不过三秒,她又心虚道:“你睡不下吧……”
“我打地铺。”
赵牧贞声音从衣柜前传来,约西见他也有归宿,放心了,闹得太晚,一身力气都哭没了,缓过劲来,直困得眼皮打架。
“哦,那我睡觉了。”
赵牧贞刚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床上四件套,准备换,只听身后清脆的“咚咚”两声,一转头,那双秀气的夹脚凉拖被她一只接一只蹬掉,四仰八叉躺着。
她已经爬上他的床。
真的是手脚并用的爬。
像只觅食失败失去所有战斗力的小动物,一头栽进窝里休养生息。
那被子里可能还有他刚刚睡醒留下的余温,想到这儿,赵牧贞手背的青筋,在暗处猛的绷了一下。
“赵牧贞,空调开低一点,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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