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页（第1页）

  拍这种食品广告不需要浓妆，只是淡淡地扫了眉毛和腮红，她的嘴唇一向太红，所以用了淡色的唇蜜来掩盖。她看时间太晚了，赶着回来，结果却忘记了他这里没有专业的卸妆用品，只得用清水一遍遍地冲。

  洗完之后，她现脸颊有些过敏，正对着镜子观察，就听见雷再晖站在门口对她说：&1dquo;永贞退烧了。”

  她终于露出了笑脸：&1dquo;那真是太好了，我知道她一定挺得过来。”放水洗澡，她心里想着广告过两天才拍，明天去探一探永贞，可是还没想完，又听见雷再晖说了一句：&1dquo;有初，我们谈一谈。”

  她背对着他去试水温：&1dquo;你说吧。”

  他不得不在这么尴尬的地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1dquo;当时我非常矛盾，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但是病人的意愿我必须尊重。”

  钟有初冷静道：&1dquo;封雅颂已经告诉我了，我并不生气你瞒着我，毕竟你是答应了他在先，这种事情，情义难两全，你的选择没有错。”

  听她语气倒是挺理智的，雷再晖心想，莫非已经消气了？

  &1dquo;好了，这件事情算不算结束了？”他总想着自己能承担，却没有想过她也希望参与，&1dquo;别生气了，你的脸又过敏了，等会儿我给你涂一涂药膏&he11ip;&he11ip;”

  他想吻她，她别开了脸：&1dquo;我想洗个澡，你出去好吗？”

  她冷冰冰的话语令他放在她脸颊上的左手突然一僵，他知道，利永贞在她心中分量极重，放不下。他拿开手——他不是没有脾气，他太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所以懂得克制，可是她却一再挑衅，那股无名火就腾腾地升了起来：&1dquo;好，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钟有初拒不出声，他也拒不回避，两人一直僵持到浴缸里的水慢慢地溢出来。她站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卸过妆的脸有些苍白，突然她妩媚一笑：&1dquo;怎么，做不到了？做不到&1squo;你一世不说，我一世不问’了？”

  她太懂得攻心，竟然拿他的话来堵他。雷再晖眼神一敛，拼命按捺住要将她丢进浴缸里去好好清醒一下的冲动：&1dquo;有初，那是你的过去，现在我们在一起，你的事情我就要知道，或者你说，或者我&he11ip;&he11ip;”

  &1dquo;随便，你去从第三个人那里知道吧，”钟有初在他心口补上一刀，&1dquo;就像你对我那样。”

  一个任性，一个霸道；一个尖刻，一个固执，隔阂就此产生。初始雷再晖一点架子也无，一心想着如何哄她消气，只是实在不得要领。他曾在钟汝意的面前说过，有初受了伤会比其他人更痛更激烈，却没想到她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度过危险期后的利永贞一天天地好了起来，溃疡痊愈了，可以说话，也可以下床走动，骂起封雅颂来中气也慢慢恢复了。钟有初不再脸挂冰霜，有时候从医院回来甚至肯对雷再晖笑一笑：&1dquo;看来我渡的那口元气很有效。”

  他也觉得自己犯贱，她一笑，他就不难受了，开心得很，过来抱她，亲她，取悦她，她也温顺地接受了，可是等他不能自持的时候，她又突然很冷静地问：&1dquo;你和我，不是第一次吧？”

  他顿时清醒，知道她是故意找茬，便不予回答。她又口齿清楚地追问了一遍，他只好忍着气回答：&1dquo;不是。”

  她笑：&1dquo;那讲一讲你的第一次。”

  口不择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一不顺心，就不分场合，怎么刺得疼他就怎么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冷笑得出来：&1dquo;好，我告诉你，我那时刚到美国&he11ip;&he11ip;”

  她猛然捂住耳朵：&1dquo;不要说了！”

  &1dquo;有初，我是个三十三岁的正常男人。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守身如玉，我无话可辩。”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激怒谁，结果还是激怒了自己，拼命把他从身上推下来，去捡自己的衣服来穿，全身都在抖。

  &1dquo;我明白了。”雷再晖一字一句，慢慢地告诉她，&1dquo;你不过是想叫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