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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小情绪其实也是相爱的表象之一,秦舟到后来觉得,能证明他们爱情的表象渐渐不见了,想想看其实自己也有过失。
现在回看当时总有种&1dquo;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无力感,秦舟理清楚也想明白,大大方方道:&1dquo;对不起啊。”
刚结束一场舞就冷不丁来句道歉,柏知望还挺诧异的,结合剧场里的谈话才会意——这句话不单是为关于&1dquo;躲避”和刘子识的误会。
总回头盘谁对谁错没什么意义,分手不会是某一个人的错,更不单因为哪一件事,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
柏知望摇摇头,&1dquo;没必要道歉。”
百感交集,柏知望见他沉默,浅浅地笑:&1dquo;我也有很多错,说过很多次抱歉,但我想我们都向前看。”
秦舟不知道&1dquo;向前”是向哪,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他。但他知道有的槛必须得迈过去,就像帆船哪怕没有航线也不能放弃漂流。
西北昼夜温差大,柏知望穿的棉麻短袖比秦舟的T恤要薄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观景公路的风口上站久了,回来就开始感冒。
着凉不是大毛病,柏知望觉得自己体质还行就没跟组员们说,以免耽误干活。
自从看完话剧之后,秦舟跟柏知望的相处也放开了不少,不再躲来躲去,工作干得顺心多了。
现在研队分成两小波人,一边负责基本病害调查和演变程序,另一边则负责模拟窟内环境。秦舟这边就全权负责智能修复后的精细调整,他的操作也是机器学习的样例之一。
秦舟从上次看完实验结果后就一直觉得触轮廓不对,所以这段时间对着史料样式调整了半天,还是不尽人意。本来想着是下力度的问题,等看到去色线描图后才反应过来,是最开始设置的就不对。
不光是轮廓,辅助着色的质感也有问题,细小的裂纹划痕倒还好,一遇到大区域的破损或是复杂的前景就会出错。
他对专业方面非常敏感,容不下丁点瑕疵,立刻跑到大厅找负责这块的人,跟对方说明问题。
负责人正是杜清,他从上海回来没多久,手头积压的活比较多,所以看起来力不从心:&1dquo;抱歉秦老师,我这边在对技术考核指标,比较急,暂时没时间处理您的问题。”
&1dquo;请问大概需要多久?”
&1dquo;唉,答辩材料可太多了,这个表填完还有下一个,您要不先凑合一会?”
秦舟摇摇头,&1dquo;可是第一步都不对,怎么往下推呢?”
杜清为难:&1dquo;我没见哪不对呀&he11ip;&he11ip;”
&1dquo;这里,线条为什么叫&1squo;兰叶描’,讲究的就是落轻盈、收利落、形神兼备。但是现在这些轮廓粗细变化和硬度都不对。”秦舟指着几处生硬的转折点说,&1dquo;还有这里,本来我是打算照相近仪轨把花纹补齐,但是这块像素有问题,跟旁边质感差距很大。”
杜清压根看不出来什么软硬质感,只能折衷:&1dquo;那您先拿这个应付一下评审行吗?等答完辩我立刻处理。”
秦舟果断拒绝,以次充好他做不来:&1dquo;我都能看出来,评审组怎么会看不出来。就算现在去了噪、补了色,那过程也是不精准的,这些错误影响到后续操作怎么办?”
杜清摇摇头,&1dquo;秦老师,我不是不帮您改,是这种细节牵一而动全身,两头顾到最后可能就两头丢。我手头这个明天就要做完,事情不得分轻重缓急吗?”
秦舟肯定没他懂技术,也知道团队的不容易。二十来号人不但要实勘采集,还得兼顾系统研,每个人都很辛苦。站在这的都是专业领域佼佼者,带点近乎钻牛角尖的傲气也正常。
但问题总得解决,秦舟性子急,尤其在业务方面遇见这种事总压不住火,一着急语气就有些冲。对面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你来我往,气氛开始往剑拔弩张的方向走。
周围人都不敢打断,缩着脖子等他们争出方案,后来也不知道哪个胆大的,把柏知望从机房叫出来。
组长到了,冰点才破。
柏知望本来感冒都快好了,结果中途病害模拟突然遇见Bug,他怕影响进度带人连夜排查,好好的风寒又变得严重。
正病着难受,一听同事说秦舟差点跟人吵起来,他连头上的退烧贴都没来得及撕,踏着拖鞋就跑出来。
&1dquo;怎么回事?”柏知望声音虚弱,带着浓厚的鼻音。
杜清把来龙去脉解释一遍,秦舟则盯着他额上的白贴愣。
柏知望听完,很快拿主意:&1dquo;没事,现在改吧,及时止损的话工作量还可以。”
组长平时说话就淡淡的,现在喉咙不舒服,嗓音更是听着轻。
杜清不说话,低着头嗫嚅:&1dquo;可是答辩材料&he11ip;&he11ip;”
柏知望听不清,烧得昏头胀脑,语气却还是很温和:&1dquo;答辩不是为了给咱打预防针、让咱把缺漏都藏好不被现的,修复成果不过关,这就是&1squo;重’和&1squo;急’。”
柏老师从不火,这种程度已经算很严厉的训话。他病得一个头两个大,出来给秦舟撑场面已经够累,还得有理有据地调和气氛,免得伤人。
杜清当然晓得治学要严谨,办公室里贴的口号他倒着都会背,可他自认立场也不算错,猛地被领导训话他也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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