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魁首传道授业(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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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魁点点头,沉声道:“炼气士视武徒为莽夫,常常以粗鄙武徒称呼,正是与武徒直来直往的战斗方式息息相关。但此为短视之言,武徒有一句五字真言,你须好生谨记。”
“体、意、炁、势、心。”武状元声如兵戈,字字铿锵,撞入阎四夕心田。
“体、意、炁、势、心。”阎四夕口中喃喃,不解问道,“体字徒儿能理解,肉身体魄乃是武徒之基,内炁徒儿也知道。可其余三者,却是闻所未闻。”
武魁点了点头,语调上扬“哦”了一声,笑问道:“你当真明白何为武徒之体?”
他并不急于解释后四者,而是专注于“体”字展开授课。
武徒有五字真言,既是体字为,自然也以体字为尊,更是天下武徒所公认的根基。
阎四夕心中一凛,双手抱拳恭敬道:“请大师父赐教!”
武魁起身除去上衣,古铜色的肌肉虬结于身,沉声喝道:“看清楚了,这就是走千峰万壑路子的武徒。”
他心意一动,虚空中刀兵铿锵,惊雷乍现,又有狂风肆虐,怒火熊燃。
武魁屹立其中,风吹雨打不动如山,冰袭火烧视若等闲,刀戈兵刃火光四溅,肉身不灭不朽。
阎四夕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从未见过武徒的肉身能如此强横。
相较之下,武魁召唤各类天象的手段,反倒显得平平无奇。
武魁心意一动,周身劫数冰消瓦解,矫健如龙的身躯,透出万劫不灭的气象。
这仅仅只是开始,武魁随即双手合十,摇身一变直达丈六之高。
肩膀以及肋下两侧,有六个脓包喷涌鼓涨,宛如有魔物试图肆虐而出。
脓包涌动间,竟从头部钻出两颗脑袋,分别望向左右方位,三头各有意识又灵犀相通,端得神奇无比。
不多时,武魁肋下再探出四条手臂,化为一尊巨大的六臂巨人,居高临下俯视着阎四夕。
完成这番惊人壮举,他的神色却是云淡风轻,淡淡解释道:“千生万死,三头六臂。”
阎四夕扬起头来,仿佛在面对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只,看得他心惊胆战。
武魁没有炫耀的意思,微微一笑收回神通,顷刻间肉身恢复本来面目。
期间身躯鼓涨,身上白袍却是毫无伤,随着他的身躯膨胀而变化。
待到阎四夕平复心境,武魁这才解释道:“千峰万壑是至刚至阳的刚拳法,千生万死则是至柔至阴的柔拳法,两者都是修成肉身极境后的神异。并无高低上下之分,修炼难度也相差仿佛。”
“你想走哪一条路?”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认真询问。
世间武徒,大多以锤炼体魄为主,结合内炁挥出肉身优势,与炼气士以道术作战的方式截然不同。
千峰万壑、千生万死,分别是刚拳、柔拳的两大肉身极境,世间武徒大都择一修行。
阎四夕闻言迟疑片刻,鼓起勇气问道:“大师父,我能如您一般一体双修吗?”
“你小子还挺贪心的。”武魁一愣,没想到阎四夕居然生出如此想法,随即哑然失笑。
似乎被勾起了往事记忆,他沉默了一阵后,摇头叹息道,“刚柔并济,刚柔并济……我若有足够时间……可惜时不我待!”
语气中充满落寞遗憾。
武魁收敛心情,继续讲解道:“天下武徒若有一石,柔拳者独占一斗,刚柔并济者难成大事。九天四海,习刚拳者数不胜数,能练成肉身极境者当为盖世天骄。”
“至于柔拳法……”武魁停下来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柔拳法不只耗费资源,修炼时更是随时有丧命危险。万贯家财、武道传承、护道者,三者缺一不可。”
武魁自嘲地笑了笑,“我虽自负夺尽天下武徒光华,当初若是自斩一刀,未必不能刚柔并济。”
“可惜……”武魁并没有言明可惜什么,但阎四夕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深深的悲凉。
武魁自称真人之下第一武徒,阎四夕虽对此颇有怀疑,但能说出这话,想必武魁内心是十分骄傲的。
如他这般自负之人,无法将两大极境融于一身,或许是他毕生最大的遗憾。
等到情绪稍缓,武魁看着阎四夕,似笑非笑道:“想要修成刚柔并济,也不知你能不能吃下苦头。”
“能吃。”阎四夕心神一凛,本能地高声应道。
武魁不置可否,再次问道:“有多能吃?”
阎四夕愣住了,吃苦这种事又该如何证明,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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