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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般的现实（4）

  她低下了头拼命地回忆，在别人看来她却是精神狂乱地在自言自语，比疯子还像疯子。

  &1dquo;对了！”黛雪落忽然抬起头来，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1dquo;我的自行车还在那里&he11ip;&he11ip;只要你们看到了我的自行车，你们就不会说我在胡扯了！”说罢又踉踉跄跄地朝车库冲去，一面冲一面对徐美音喊：&1dquo;你的车借我用一下！”

  徐美音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跟上：&1dquo;你干什么去？你这样不能骑车&he11ip;&he11ip;”

  黛雪落冲进车库之后就像疯子一样找徐美音的车，忽然在一个角落现了一片熟悉的颜色。天哪！竟然是她的车！她的车还好好地放在这里，和昨天自己推走前摆放的位置一样！

  &1dquo;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黛雪落呆在那里，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一时间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到底哪个是梦？

  女生宿舍的同学们已经在车库门口聚了一堆，见她这样，感到更加诧异和恐惧。她们的窃窃私语就像无数个长着利齿的小飞虫，钻到黛雪落的耳膜里，一下一下地啃食着她的大脑：&1dquo;她这幅样子&he11ip;&he11ip;是不是疯了？”

  &1dquo;也许吧&he11ip;&he11ip;”

  &1dquo;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的确看到她满身是泥地躺在床上&he11ip;&he11ip;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1dquo;啊！是不是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才会精神失常，有这种幻觉？”

  &1dquo;那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1dquo;这谁知道啊？”

  黛雪落觉得她们的话忽然全都钻到了她的脑海深处，身体一颤，像个破口袋一样颓然倒地。

  黛雪落再次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躺到了病床上。徐美音一脸关切、却也有些惊惧地守在她的床边，喂她喝水吃苹果，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

  黛雪落又有了把一切再向她叙述一遍的冲动——她现在见谁都想倾诉，她太需要一个人相信她了。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作。现在大家已经快把她当成疯子了，她再到处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的话，说不定真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检查。

  花痴梦游？（1）

  她坚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周围人的反应让她心寒。

  现在唯一可作的就是闭起嘴巴不再提这件事。只要她不再提这件事，大家就不会再怀疑她的精神状况。等大家把这件事淡忘了，她再去想办法去调查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里，黛雪落懊恼地揉了揉头，转头看向放在窗台上的蔷薇。那是一盆不知是什么人遗忘在这里的小小盆栽，只有一朵花蔫蔫地耷拉着脑袋，一点都看不出蔷薇的贵气。

  黛雪落用手逗弄着它败红的花瓣，心底溢出一丝猩红的疼痛。等到大家把一切都淡忘之后，很多证据说不定就没有了。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窥知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悸动起来，竟似感到了一丝庆幸，忍不住低头暗骂自己无耻。

  也许她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还是湮没在时间里好。因为有些东西湮没了就和不存在一样。她真的希望风千翌什么都没干过。即使她以后不再惦念着他，也不希望他是个罪犯。但是有些东西，即使湮没了，也不能被当作没存在过。

  &1dquo;雪&he11ip;&he11ip;雪雪&he11ip;&he11ip;”徐美音忽然一脸紧张地凑过来，把黛雪落吓了一跳。&1dquo;你&he11ip;&he11ip;还记得昨天晚上生了什么吗？你现在，对它是怎么想的呢？”

  黛雪落恼怒地笑了笑，一时间只想跳起来给徐美音一掌。她完全是问精神病人的口气。这个问题看似很无稽，却很难回答。

  对自己说过的话黛雪落既不能坚持也不能否定。不管她肯定还是否定，都会像个精神病。没有办法，黛雪落只好带着嗔怪反问她：&1dquo;那你以为生了什么呢？”

  &1dquo;这个嘛&he11ip;&he11ip;”徐美音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坐到黛雪落的床沿上，像表重大演说一样开了口：&1dquo;经过我们寝室全体研究（一听这话黛雪落简直想去撞墙），你应该是梦游了。”

  &1dquo;梦游？”黛雪落哭笑不得，阴阳怪气地问：&1dquo;怎么个梦游法？为什么我像是梦游呢？”

  花痴梦游？（2）

  &1dquo;确定你是梦游，主要是因为两点，”徐美音郑重其事地伸出两只手指：&1dquo;第一点，你今天说的事情根本没有在现实中生过。既然没有在现实中生过，那一定是在梦里生的。所以我们认定你是在作梦。但是，你身上又有伤，似乎不只是作梦这么简单。所以就引出了第二点&he11ip;&he11ip;”

  徐美音伸出第二个手指，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黛雪落却觉得她这幅模样非常欠扁。

  &1dquo;你身上有伤，证明你一定有过物理运动，一边作梦，一边运动&he11ip;&he11ip;你一定是在梦游！”徐美音得出了她的伟大结论，脸上的郑重令人哭笑不得。

  &1dquo;哼，哼，哼&he11ip;&he11ip;”黛雪落翻着白眼笑着，觉得这个解释真不是一般的无稽。但想到这也是个搪塞世人的办法，便苦笑着说：&1dquo;我也觉得&he11ip;&he11ip;就是你说得那样&he11ip;&he11ip;”话出口之后她忽然现，要是否定她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的话，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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