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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然接受玄儿的邀请——在我的身份被弄清楚之前,暂时先在一玄儿家住一段时间。
玄儿的家位于白山一个幽静的住宅区中,是一个木结构的老式平房,总体不错,许多地方都经过了改造。正像玄儿所说的那样,整个房子相当宽敞,肯定有许多房间平时是闲置不用的。房门上只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1dquo;浦登”。
我见他独自住着这么大的房子,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他的家人都过世了呢,但情况并非如此。玄儿的父母家在熊本,他是家中长子,为了求学而独自来到东京。提到浦登家族,知道的人当然知道,那是一个大资本家,在全国各地都有不动产,这幢位于白山的房子便是其中之一。
玄儿告诉我——到今年夏天,他年满27,现在的身份还是大学生,未婚,24岁时毕业于T大学的医学部,后来又进入同一所大学的文学系,但几乎不去上课。
&1dquo;你为什么不直接做医生?”
&1dquo;我觉得那个职业不适合自己。”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让人觉得带有某种含义,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玄儿让我住在一间面朝庭院,可以铺八张榻榻米的南房间。
庭院看上去无人照管,荒废不堪,但房间里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房主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这让我觉得喜欢。另一方面,房子里的窗户都紧闭着,让人觉得怪异。
不论天气好坏,不论是否出门,窗户基本上都关着,一天中只开一小会。这样一来,即便是白天,房子里也很昏暗,静悄悄的,空气凝重。
&1dquo;我不太喜欢光亮。”玄儿的解释让人有点费解,&1dquo;阳光可不是好东西。只要走到阳光下,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1squo;运动起来’。这实际上不好,过多地&1squo;运动’只会加生命的燃烧。因此&he11ip;&he11ip;”
&1dquo;是吗?”我的回答含糊不清。
&1dquo;不,这也许和我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系。我父母家就是那样,现在似乎也不准备改变。我&he11ip;&he11ip;”说着,玄儿露出自嘲的眼神。当时,我还无法领会他说的意思。&1dquo;生长的环境”是怎么样?&1dquo;父母家就是那样”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和他相识不久,也就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一个叫登美江的中年妇女来为我们做早饭和晚饭。打扫卫生等似乎也是她的工作。玄儿简单叙说一下经过,把我介绍给她认识。
登美江张大眼睛:&1dquo;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1dquo;哎&he11ip;&he11ip;”
&1dquo;您看上去像个学生&he11ip;&he11ip;多大呀?”
&1dquo;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年龄和生日。
&1dquo;原来是这样。”
玄儿冲着登美江说道:&1dquo;他暂时住在我这里,请你准备两个人的饭莱。”
&1dquo;明白。”
接着,玄儿冲我说道;&1dquo;如果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气,尽管说。如果我不在家,你就和登美江说。”
&1dquo;好的。”我点点头,与此同时翻着眼睛,观察一下那个钟点工的表情,只见她也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看一个外国人。
那天晚上——也就是我出院后,来到玄儿家的第三天,登美江为我们做了晚饭。吃完饭,玄儿坐到起居室的安乐椅上,手捧着满满一杯葡萄酒,看着电视节目。就在那时,他突然念起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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