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狱中烂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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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改文了,可以跳过前三章,可以直接去看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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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州大牢。
昏暗潮湿的牢房,污水混着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人影掠过,躲在破席子底下的虫鼠惊慌四窜。
一老一少两个狱卒停在大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外,通常关押在此处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凶犯,可眼下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十恶不赦的人。
老狱卒拍打了几下牢门,躺在破草堆中间的人没有回应,心里念叨,莫不是死了!慌忙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牢房中躺在破草席上的人,是这郴州府富秦慎的幼子秦淮之。秦家近几年犯了太岁,先是长子二子先后死于非命,如今这秦家父子又牵扯上了私盐案。
本朝明令颁布榷盐法,没有盐引盐票,任何人不得支领与运销食盐。
上月押送米粮的镖队在郴州周边现大量私盐,报给郴州守备军总兵赵之乾。
官府追查私盐运输行径之时,巡查到秦家运船,在船底现一袋食盐,管事的拿不出随行的盐引。
榷盐法中规定盐不离引,没有盐引,便是私盐。秦家因为这一袋无引之盐而牵入郴州私盐案。
贩卖私盐是重罪,轻者刑杖五十,劳役三年,重者死刑,便是有钱赎了命,也会判个流放千里。
秦慎受不得这接连打击,终是在见到上门拿人的官差时,心悸而倒,死前还不慎打翻秦家书房的烛火,毁了一整屋子的古书典籍、孤本珍画。
秦慎暴毙,但私盐案还要继续查,秦淮之为保秦府其他人生死,只能跟着官差前来受审。
秦淮之入狱当天夜里就被提来审问,但他很少插手秦家生意,自是一问三不知。
前来审问之人,乃是郴州刺史沈汝南,沈汝南不信他一无所知,连用了三天大刑,审得秦淮之身上没了一处好皮,愣是说自己并不知情。
如今秦淮之入狱已经十天,这刑也断断续续受了十日,十指指甲缝里至今还插着竹刺。
“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人来保他,可别就这么死了!”跟在后面的狱卒难免有些替秦淮之感到惋惜。
老狱卒冷哼了一声,推开门道:“牢里最狠最毒的刑都用上了,打了这么些天,就是神仙也得脱层皮,他一个身娇体弱的富家公子能受得住这些?就是不死,估计以后也瘫了!”
他们整日待在狱中,秦淮之受刑的时候,也有几次就站在审问的牢房外守着。
里面负责审问的人不是郴州大牢的狱卒,他们没有见过,沈汝南对那些人毕恭毕敬,想来是有大来头。
帮忙送东西的时候,见过秦淮之一面,秦淮之已经受了几次大刑,脸上满是血污,看不清容貌,只是他看向沈刺史时,眼中透着光。
想要杀人的光。
老狱卒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因着梅雨季,铺在地上的草席早就被浸透,此处又是地牢的最深处,踩上一脚,四周就溅起水花。
老狱卒穿的靴子不防水,碎了一口,伸手探向秦淮之鼻翼下,舒了一口气,“还有气!趁着热乎着,赶紧给阎爷送去,指不定还能多收上几两赏银!”
“得,这钱您老自己赚,阎爷的钱,我可不敢收,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这阎爷何等人物,漕帮帮主杜存义的养子,漕帮的少主,阎循。
在靖国,整个靖国水域的船只,都受漕帮监管。现在外面传着一句话:“地上的事,官府说了算,水上的事,漕帮说了算!”
漕帮有一百零八条帮规,但凡违反一条,杀无赦。在漕帮本就是提着脑袋办事的,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前年杜存义因伤隐退,阎循不过十六年华,就开始接管漕帮大小事务,水上的生杀予夺大权尽在他一人之手。
去年,漕帮在洋城大坝查获了三船私盐,阎循带人屠尽船上随行的一百多号人,尸体直接扔进了赤河下游去喂鱼。
自洋城大坝起,往下百里水域,都被染成了血色,那百十号人的尸体,一直顺着水流,漂进了岭南境内。
令藏身于岭南境内的私盐贩子闻之色变,不敢轻易再走水运。便是岭南王听闻此事,也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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