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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會很放鬆地對著動物們說話、交流，然後根據動物們的肢體或面部表情反饋，來判斷它們想要向自己表達的意思。

即使是有了「感知」功能、能夠短暫地感受到雪豹的情緒後，其實也沒有本質上的變化。

可是「感」讀心術不一樣。

「感」能將白崖的意識更直觀地反饋出來，用的是林清能聽得懂的語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理解為：雪豹能說話了。

即使一天只有十秒、即使只有林清能聽懂，它的性質也變了。

在林清自己意識不到的認知層面里，白崖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開始了某種漫長的轉變。

這也是為什麼他此刻感到尷尬社恐、找不到話題的原因。

林清的腳步快兩步、慢三步，又期待又彆扭，擰巴得像條麻花。

不管他再怎麼糾結，到高原雪山區的路就那麼長，再磨蹭也走到了。

又沒走兩步，白崖自己便找上門來了。

見到雪豹的一瞬間，林清腦子裡「嗡」的一下，呼吸立即變得急促，什麼見面話題統統忘了個乾淨。

「白崖！」

白崖從額頭、前胸到肩胛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水，紅得觸目驚心，厚重的毛髮遮掩著身體，看不清哪裡受了傷。

林清滿眼不敢置信，昨夜的噩夢掙脫理智壓制，猩紅色再次翻湧而上漫入視野。

他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你這是怎麼弄的？哪裡受傷了？快跟我去醫護區！」

理智崩塌間，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自己夢遊時映照了噩夢、真的傷到了雪豹。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崖站在原地沒動。

雪豹的臉上掛著三分詫異、七分茫然，擰轉上半身示意林清向它身後看。

林清這才留意到雪豹身後的場景。

一頭已經死透了的岩羊屍體摔在山崖腳下。

岩羊已經被啃了大半。從屍體的剩餘量不難判斷出，雪豹正在飽餐一頓的過程中，林清只是正巧趕上了「飯點」。

白崖身上的血全是岩羊的，它只是吃飯吃得慘烈了點，自己並沒有受傷。

三魂七魄這才歸位，理智回籠，林清的臉上重恢復血色。

雙腿後知後覺有些發軟，他索性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

面前的大豹豹實在不堪入目，林清又好氣又好笑，嗔怒道：「吃成這樣嚇唬人，真有你的！」

雪豹滿臉無辜，不過還是擺出了一副乖巧聽訓的樣子。

林清看不下去，伸手拍拍身側空出來的地方。

「罰站幹什麼，過來點，我給你清理。」

白崖順從坐下，林清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替它擦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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