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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又是文字了:
&1dquo;真想杀了你们!但是,如果杀了你们,我就得犯罪。其实,这正是你们没说出口的愿望,你们打心眼儿里希望我一生怀着罪恶感。这是你们保护你们自己的办法。我不杀你们。与其杀了你们,还不如我去死。最后,罪恶感推到哪一边呢?让我们玩儿一场令人厌烦的跷跷板游戏吧!”
优希继续翻看,还是文字。
&1dquo;天才、英雄、迷倒全世界的公主&he11ip;&he11ip;在这些人物背后,无数孩子被轻视,被虐待,被抛弃。从远古神话产生的时候开始,人们就得了那种依存症。想想看,神话不也是用明星和英雄装饰起来的吗俄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才得了那种依存症呢?”
接下去又是漫画。喝酒的大男人和哭泣的大女人仍然站在圆圆的星球上,星球上出现了无数孩子的尸体。这个被大男人和大女人统治的充满了孩子的尸体的星球,被一男一女两个巨大无比的神抱在怀里,神们笑着,注视着兜着一次性尿布的大男人和大女人。
优希还想看下去。
&1dquo;久坂!”忽然有人叫她,一个护士已经站在她身边了,&1dquo;你爸爸看你来了。”
优希感到纳闷儿:&1dquo;不是说&he11ip;&he11ip;不能临时出院了吗?”
&1dquo;不能是不能,你爸爸只是来看看你,现在正跟土桥医生说话呢。你去食堂等着,爸爸马上就过来。”
&1dquo;&he11ip;&he11ip;就爸爸一个人?”
&1dquo;啊,好像没看见你妈妈。快去吧。”护士微笑着,说完先出去了。
优希并没有马上站起来。
&1dquo;你多好,”是蜉蝣微细的声音,&1dquo;没允许你临时出院,你爸爸倒来了,你爸爸真爱你。我呢,被允许临时出院了,可是谁都不来接我,他们是怕我在家里自杀。不过呢,这样的孩子也不少。”
优希没听明白蜉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问道:&1dquo;这样的孩子?”
&1dquo;被允许临时出院,家里没人来接的孩子呀。家长有病、工作忙的情况不能说没有,但多数是怕接回家以后出乱子,怕影响兄弟姐妹。有的家长借口家里有人得了肺病,不让医院安排孩子临时出院。”蜉蝣一边平淡地说着,一边继续在本子上写着,&1dquo;当然,家长也是没办法。家里出了个脑子有毛病的孩子,周围的人会认为这个家庭有问题,认为家长糊涂。家长如果不说自己的孩子脑子有毛病呢,又会被认为是不负责任。家长怕被人家戳脊梁骨&he11ip;&he11ip;就你爸一个人来了?是不是跟你妈吵架了?”
优希没答话,逃也似的跑出了病室。
食堂里已经有好几家了,都是中学部的。各家围在一起小声谈着。
&1dquo;身体还好吧学习有进步吗?你哥哥快考大学了,没能来看你&he11ip;&he11ip;”都是家里人说话的声音,住院的孩子几乎都不说话。
优希忽然觉得窗外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一看,是长颈鹿和刺猬站在窗外冲优希笑呢。食堂外边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可以从事简单的体育活动。俩人身穿运动服,长颈鹿手里抱着一个足球,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邀请优希出去玩儿。
俩人的表情突然变了,低头看着地面一动不动。优希一回头,看见一个护士领着雄作过来了。雄作穿一件白色T恤衫,外套藏蓝色夹克,浅驼色西装裤。看见优希,脸上浮现出充满疑问和迷惑的复杂的笑容。
带路的护士对优希说:&1dquo;别让你爸爸伤心啊。”
雄作向护士道了谢,环顾了一下食堂,非常客气地对护士说:&1dquo;可不可以让我跟这孩子在外边谈谈?不让回家,就让我们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散步吧。”
&1dquo;请您稍微等一下。”护士说完就出去了。
雄作坐在优希对面:&1dquo;看起来身体还不错。”雄作勉强笑了笑又说,&1dquo;医院打来电话说,你的临时出院延期了,我有点儿接受不了,就过来了。我想跟医院好好说说,怎么也得答应我的要求吧,没想到不行。那个医生真固执,看上去好像挺好说话的。”雄作又看了看周围各家小声交谈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护士回来了:&1dquo;对不起,医院有规定,这次就请您在食堂谈吧。有什么不便吗?”
雄作低下头:&1dquo;没什么,是我只考虑自己的孩子,对不起了。”
护士走了以后,雄作转向优希:&1dquo;你在盥洗室往身上冲水来着?”
优希低头不语。
&1dquo;我不相信。如果有这么回事,也是因为有人欺负你了。这事儿我问过医生,他说没人欺负过你。但是,有些欺负人的事是眼睛看不见的。告诉爸爸,是谁欺负你了?”
优希摇摇头。
&1dquo;那你是真的闹来着?”
优希沉默着,眼睑下意识地抖动着,越想控制,抖得越厉害。
&1dquo;好了好了我知道了&he11ip;&he11ip;”雄作安慰着优希,朝窗外看了一眼,恢复了笑容,&1dquo;还没安定下来,可怜的孩子&he11ip;&he11ip;不是一直遵守规定嘛,第九天就稍微闹了那么一下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才小学六年级,就离开父母住院过集体生活,还不习惯嘛,闹点儿小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医生非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连你妈也说这样也好。你妈她也是糊涂,不知道咱们优希心里还没安定下来。我叫她一起来,她说还是听医生的,结果带着聪志去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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