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因后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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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的映照,外面没有灯,也能看见点。聂曼卿小心翼翼的朝着牛棚靠近,紧张的心情加上刺骨的冷意让她抖个不停。圆木头加茅草盖起的牛棚并不大,圆木栏杆下食槽都附上了雪,里面四头健壮的秦川牛,一头小牛犊子,此时都趴在牛棚里睡觉。好在是冬天,牛棚里的气味不算重,粪便都干邦邦的。
聂曼卿虽然胆小,怕黑怕鬼怕人怕脏怕苦,各种怕,但是她不怕非人类的动物,这几头牛都是家畜,很温驯,劳作起来很是卖力,她在乡亲们的影响下很喜欢它们,尤其是那个出生不多久的小牛犊子,秋天还有嫩草的时候她没少在上工回来给它带点吃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当聂曼卿靠近牛棚时,几头牛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并没有躁动,只有小牛犊子抬头“哞”了声,聂曼卿上前小声的说了句“哞哞乖”拍了拍它的大头,它便温顺的趴下睡觉了。
聂曼卿紧了紧衣服大着胆子划了根火柴,不出所料的看到了草棚角落的木桩上绑着的人,咬了咬唇猫着腰走上前去。聂曼卿只是一个胆小的小女孩,并不是一个正义感强烈到可以越自己的胆量的人,对里面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过只是见了几面而已,此时如此作为就说来话长了。
王建军,也就是这次批斗大会的施行者,原来也是附近大队的知青,不知道怎么混到了公社武装部,满嘴的语录,总是面目严肃方正的样子,最会给别人扣各种帽子,讲起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将那些乡民糊弄的每次都为他叫好,对他很是崇拜,甚至有姑娘还为此迷上了他。不过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假正义,却没人敢说什么,得罪不起啊,只是暗地里腹诽,送他一个外号王八一,简称王八。因为偏偏是这样的人很受上级的欢迎,还屡获嘉奖,手里有枪有人,看谁不顺眼就斗谁,谁敢招惹他啊
聂曼卿是少数知道王建军本性的人之一,却不是因为和他熟识,出于一种本能的感觉,她对他极其的讨厌,他口中说出的话总是让她能起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的恶心,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人早在三年多前她就见过。
那时聂曼卿跟着母亲去看当兵的哥哥,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身量不足,小小的一点,看上去像是十一二岁,穿的衣服不算起眼,是改小的蓝色背带工装裤,里面是白色的确良短袖,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只是小脸精致的很,一双眼睛像是覆盖了一层水雾,很是好看,小辫子细细的耷拉在胸前,看上去纤弱如水。王建军是个混的,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无所事事,就会找小姑娘去调戏,恰逢聂曼卿在从招待所等哥哥等的急了,出来去供销社的小店买东西顺便在外面等哥哥好第一时间看到他,王建军一眼看见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眼馋的很便上前骚扰。一副流氓像,歪戴着顶军帽,色咪咪着眼,面目猥琐,边说着调戏的话就往她跟前凑,手脚都不老实,却也不敢实质性的碰触,她左躲右躲,躲不开,又放不开嗓子叫,回身想跑,又被拦住,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就在这个时候沈修然来了,当然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他骑着一辆“一脚踹”老式摩托车穿着蓝白条纹的海魂衫军绿色的裤子还戴着个圆墨镜很是威风,到了巷口停下来,朝聂曼卿的方向看了眼顿了顿,长腿跨出从车上下来,身形显得很高大,背却稍拱着,走路一摇一晃,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样子,嘴角斜勾着叼着一根烟,无理又张狂,聂曼卿看到他的样子,感觉他似乎比王建军更像流氓,一时绝望,却不曾想他走上前去二话没说就给了王建军一脚,将他踹出去好远。
“没出息的东西,连小学生都不放过”沈修然语调轻快带着点鄙夷说着,声音很好听,特殊的磁性带点金属的铿锵,却有些散漫。
“你有种,老子迟早有一天会整死你的”王建军爬起来边倒退边说着狠话,被沈修然瞪了眼便吓的飞也似的跑掉了。
“我初中毕业了”聂曼卿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还对自己以貌取人刚才那么想这个人有些愧疚,被他那么一说糯糯的大着胆子辩解了一句。
沈修然轻笑着转脸端详了会儿聂曼卿,将圆墨镜摘下来露出了一双斜挑的桃花眼,形状很好看,眼神里意味不明,最后漫出一丝笑意,竟然伸手捏了捏聂曼卿粉嘟嘟的脸,让聂曼卿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刚才王建军再怎么样也没碰到自己,这人竟然这样,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手感不错可惜,还是太小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沈修然笑笑的问了句。
虽然聂曼卿记事起经常被哥哥捏脸,被别的异性捏却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这样的情况,立即脸就红了,而沈修然的这个动作也让他的好人形象立即崩解了,他笑笑的表情更是让聂曼卿有种被大灰狼盯到的感觉,一时羞恼的转身小跑着回去了,心想着再也不单独出来了,这个军区真是太可怕了
此时沈修然给聂曼卿的印象并不比之前的王建军好多少,后来几天偶尔看到他,都是和很多人成群结伙的,怎么看都像是流氓团伙,每次聂曼卿都躲在哥哥的背后,其他书友正在看:。
聂曼卿没想到再次见到沈修然会是在这个批斗大会上,而且还是巡回批斗,她所在的西沟区总共有十八个大队,每个大队下面都有好几个小队,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了。
阴沉的天空下,冷风阵阵,贴着大字报的原戏台子上,他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破烂棉衣,原来厚实的头被剃的坑坑洼洼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子,粗黑的毛笔字写着“黑五类沈修然”,一条粗粗的麻绳困绑着他,绳子套在脖子上,又从腋窝绕过圈住胳膊将手腕反转到背后绑在一起,绳子是活结,王建军踩着他的背将绳子使死力的拉着,他的脖子和胳膊同时受力,面目青紫,筋络暴起,看起来可怖之极
为了让他跪下,王建军用一根粗棒子打着他的膝盖,裤子上渗出了血迹,不知道是不是骨头碎裂
王建军站在高台上将他摆好姿势,又用手肘狠狠的顶了下他的背脊,让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才义正严词的宣读着作为“黑五类”的沈修然的十大罪状。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未有变化,眼帘垂下,看上去像是屏蔽了感官一般。聂曼卿起初并没有认出他,只是蹙眉呆愣愣的看着这人间惨剧,她才不相信那些罪状,她不懂那些最高指示,只相信自己对人好坏的感觉,如今被冤枉的人太多了,之前自己敬重的一个老师就被批斗过,她好恨,却没有一丝办法,每每看到这样的情形都让她止不住的想哭
直到结束时,沈修然似乎放松了一样深吸了口气抬眼恰巧与聂曼卿含泪的眼对上,聂曼卿才突然想起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实在是很特殊,她想忘也忘不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那双眼睛竟然在看到她时露出一丝似乎是宽慰的笑,似乎认出了她。
聂曼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被两个人架了下去,全身止不住的开始抖,想到当年王建军扔下的那句狠话,她突然觉得好像是自己把他给害了
那个睚眦必报的王建军因为她被沈修然踹了一脚,怀恨在心这绝对有可能的。
因为聂曼卿听夏雪玲说过,王建军因为上工偷懒被同组的知青说了一句,竟然秘密告了那知青一状,说他偷了队里的鸡蛋,还栽赃嫁祸,害的那知青被打的半个月都没起床,还被遣出去劳教了半年
聂曼卿虽然对沈修然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王建军这个小人所批斗的肯定是和他相反的人,加上聂曼卿自己愧疚的心思,让她从批斗结束解散回到住的地方就魂不守舍,夏雪玲这才以为她被吓到了抱着哄了半天。
直到李思琪说到外面下雪了,聂曼卿抱到了热烫烫的红薯才不知道哪里的来的勇气,决定去看看。她不想连累身边的女孩子,被人抓住了这可就是“通敌”了,只好自己大着胆子来了。身边的资源实在有限,取暖的铺盖她们到了冬天也是挤在一起共用的,棉衣也就一人一套,套上罩衫换洗着。聂曼卿临走的时候只是顺带了一点止血的三七粉,和自己感冒喉咙炎时用剩下来的药。
“喂”聂曼卿小声的叫了句,沈修然似乎睡着了,靠在木桩边闭着眼一动不动,脸上的颜色很不正常,嘴唇紫,看的聂曼卿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用嘴咬下空着的那只手上的手套,食指颤的向沈修然的鼻子凑近。
冰,冷的像冰一样的温度,这是聂曼卿在碰触到沈修然的第一感觉,然后她就害怕起来,因为手指一点气息都没感觉到
就在聂曼卿吓的抽回手,那根火柴要燃尽时,她看到了沈修然的眼睛睁开了,眼白里充满血丝,眼神透着邪气的,看起来诡异之极,乍然间又黑了下来,聂曼卿本来想掉转头跑的,腿却软了下来,只把手捂住了嘴巴抑住了将要出的尖叫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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