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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没落,史郎君便伸手去扯胡姬的腰带,胡姬低呼一声,推拒道:&1dquo;贱妾蒲柳之姿,怎堪侍奉郎君?”
史郎君轻蔑一笑:&1dquo;不识抬举的贱人。”
胡姬直觉颈间森寒,定睛一看,一把长刀削至她腕上,一时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动弹。
陈妈妈连忙护着许如是后退到人群里。众人交头接耳,有怜惜者,有鄙薄者,却没一个敢站出来的。
&1dquo;郎君有话好说。”唯有一个清越男声响起。许如是看去,却是个熟人,齐行简的虞候,李长庚。他面上带笑,目光锁在胡姬腕间的长刀上。
史郎君哼了声,扫视四周,漫不经心地清了清嗓子,道:&1dquo;那本郎君就好好与尔等说道说道。当初圣人有言在先,待将士们攻破长安,清扫叛军,金帛子女,任尔等取之。有圣人金口玉言&he11ip;&he11ip;”
这话一出,众人骇然变色,心中无不冰冷到极点。
一时周遭鸦雀无声,连出头的李长庚都几度色变。
圣人为了光复河山,竟真弃百姓于不顾,立下了如此约定?
&1dquo;何方狂徒,竟敢出言污蔑圣人!圣人是何等样的人物?圣人是天子,是君父!天下万民,皆是圣人子民,君父岂会伤害自己的子民?天子之民岂容你**践踏?天子之言,岂容你胡乱编造?”
少女嗓音尚软糯,语气却严肃到了极点。几顶大帽子扣下来,史郎君面色青白,阴恻恻的目光直往人群之中逡巡。李长庚伺机而动。
外间人声鼎沸,却听少女又道:&1dquo;将这大逆不道的贼子给我拿下!”
史郎君一愣,李长庚当即毫不犹豫,劈手夺了他的刀,一脚踹到他胸口上,史郎君重心不稳,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不良人鱼贯而入,史郎君和他那群豪奴一齐被索拿。
史郎君开始还镇定自若:&1dquo;那话就是圣人所说,史某无罪,尔等因何锁拿我?”
许如是站在人群里,笑意吟吟道:&1dquo;诸行路巷街,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你急驰在先,以贱犯贵,罪加不可赦。笞一百,一鞭都不会少你的。”
&1dquo;何方鼠辈诬陷史某?”
史郎君气得咬牙,被拖走的时候一双眼睛还不忘到处扫,可怜他想破脑袋也没想见他什么时候以贱犯贵。
楼上楚王和齐行简听得这番变故,齐行简笑道:&1dquo;二娘子这番手段,委实叫人叹服。”
楚王斥道:&1dquo;这丫头胆子忒大!竟还敢扯上圣人的名头。”史郎君那一番话,不尽不实。圣人确实做过那一番承诺,不过不是对官军,而是对回鹘派来援助大周的军队。
但传扬出去,对圣人的影响也确实不好。
楚王一念及此,便急着收拾此事尾,留了齐行简一人在此,照看许如是。
胡姬、酒肆的管事之人对许如是自然是一番感谢,欲要留她下来,被许如是婉拒了。李长庚知道许如是身份,自然不会劝她。
许如是临走之际,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琵琶女一眼:&1dquo;你适才奏的《淮阴平楚》,点将那一段,扫轮还欠了些力道。”
&1dquo;奴家技艺不精,在娘子面前献丑&he11ip;&he11ip;”琵琶女福身到一半,忽而错愕,李长庚面色也极其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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