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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云施然的讲述后,敖烨沉默良久。他的心好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揪着一样,难受得快喘不上气。
十二岁,直到十二岁的时候,师尊才从深渊般的生活抽身而出,过上好日子。那时候的师尊,与他现在的人形模样,是差不多的大小。
可柳无涯是货真价实的年幼儿童,敖烨却不是。龙族的年龄其实是按从着从母体中出生的那一天算起,敖烨现在已经五百零一岁了,更何况他百年前就能感知外界,只是模样上瞧着小,但心智却相当于人族十七八岁快成年的少年,且懂得更多。
可师尊却在本应该什么都不懂、本应该享受家人宠爱的时候,自出生起,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敖烨好恨,在他看来,那世家的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敖烨想,倘若他能回到过去,他也会屠尽世家满门,再杀了那个魔修。
云施然看着敖烨的眼睛猛然变成金红色,大吃一惊,连忙出声:&1dquo;小烨,你还好吗?”
敖烨猛然从幻想中惊醒,看着云施然满脸担忧的表情,将痛恨之意掩饰于双眼深处,说:&1dquo;师祖母,我没事,就是很难过,师尊幼年居然&he11ip;&he11ip;”敖烨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正当云施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柳无涯和柳如风回来了。见状,云施然不好再提,而且看敖烨脸上表情也逐渐从悲伤变得正常,松了口气。
柳无涯乐呵呵地说:&1dquo;我和师尊根本就是白去一趟,师姐已经差不多悟道了,估计过段时间就能飞升。”
柳如风眼里是满意自豪,嘴上却说:&1dquo;悟了道是好,但也不一定能够飞升。飞升哪有那么容易,无忧到时候别出什么差错就好。”
&1dquo;呸呸呸,”云施然伸手狠狠在柳如风腰间拧了一下,&1dquo;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柳如风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气!”
柳如风吃痛地出声,连忙说:&1dquo;说错话了!无忧机敏聪慧,飞升一事定是稳妥的。”
见此情形,柳无涯忍不住偷笑,瞥见敖烨在看自己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敖烨垂眼,将心中蔓延的暴戾情绪强行收敛起来。
第25章谈话
敖烨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直到回仙界时,和柳无涯面对面在毛毯的内部空间里,他看着半躺在藤椅上看书的柳无涯,实在忍耐不住了,开口说道:&1dquo;师尊,我知道你以前的事了。”
柳无涯正在看话本,刚看到一处有的情节,被逗乐了。突然听到敖烨的话,他有些茫然:&1dquo;以前的事?是说我以前那些丰功伟绩吗?”
说完,柳无涯闷笑一声,眉眼弯弯,继续喜滋滋说道:&1dquo;那蛋蛋可别崇拜我,都是小事情而已。”
见到柳无涯这番模样,敖烨却更加难受起来,小声说:&1dquo;不是,是师尊修道之前的事情。”
&1dquo;啊?原来是那些事,”柳无涯一怔,却还是笑着,&1dquo;师娘告诉你的吧,都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足为道也。”
柳无涯很洒脱,敖烨却没忍住问:&1dquo;师尊不难受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师尊不恨吗?
柳无涯收起书,从藤椅上起身,坐到敖烨身旁,看着他,温和地说:&1dquo;难受肯定难受过啊,但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实在记不清楚那些时候的心情了。”
&1dquo;为什么会这样呢,”敖烨低着头,在柳无涯的温柔面前,他的情绪宣泄而出,眼泪如水滴一般砸落到地上,&1dquo;师尊这么好的人,为什么&he11ip;&he11ip;天道真是不公平。”
柳无涯抬起小少年的脸,用手帕轻柔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宽厚的大手轻拍他的后背。
&1dquo;唔,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呢?人也没有办法在刚出生的时候选择自己的命运,”说着,柳无涯又轻笑一声,&1dquo;而且,除了前十二年,后面这一千多年我一直顺风顺水,你看,师尊现在可是仙界的尊者。”
&1dquo;可是,可是&he11ip;&he11ip;”
敖烨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在他看来,柳无涯就应该拥有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因为他值得所有美好的东西。
柳无涯叹息一声:&1dquo;蛋蛋啊,我今年一千三百四十三岁,人生最初那十二年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太过遥远了。你现在提起,我心中没有因此起一点波澜,那些许记忆于如今的我就像天边的浮云,平日不常去看云,看见了也只觉得那云轻飘飘的。”
敖烨埋进柳无涯怀里,小声抽泣着:&1dquo;但我好难受。”
柳无涯亲了亲敖烨头顶:&1dquo;不值得。但我允许蛋蛋难过一小会儿,只能这么一小会哦,待会师尊要看见活泼开朗的蛋蛋。”
敖烨安静地窝在柳无涯怀里,柳无涯一手抱着他,一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敖烨抬起头来看着柳无涯说:&1dquo;师尊,我想去上次去过的那个甜食铺子。”
&1dquo;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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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昆仑学院的时候,敖烨刚在座位上坐下,胡不凡立刻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小声对他说:&1dquo;敖烨,我前两天看了一本书,你知道是什么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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