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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白的处事逻辑好像永远只能听前面半句。
裴渠打住思路,又问:“赵御史每回都很晚才走吗?”好像御史台的人都习惯无视夜禁。
吏卒摇摇头:“不一定,也有吃完饭就走的时候。”
这时街鼓已响起来,裴渠回头看了一眼,吏卒又道:“裴少府今日要回去吗?还是在公房值宿?若在公房值宿,卑职便去烧水了。”
裴渠未立即回他,他说:“请让我在这再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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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台狱里幽灯闪闪,一位小狱卒因为不小心弄翻了一份饭食而忧心忡忡。这份饭食是为长孙济而备,饭菜汤一应俱全,拿来时还是热的,可见上面是厚待长孙济的。
可他将这份饭给弄翻在了地上,真是要愁死人。在台狱当差,与其他囚所又不大一样,这里来来去去全是官家人,谁也不知哪个会彻底失势哪个会东山再起,所以即便他们当下被囚困,也得一个个都小心伺候着。
他正愁眉不展时,刑讯室的门已是开了。裴良春从里面走出来,从狱卒身边走过,瞥见地上撒了的饭菜,语气寡凉地吩咐了一句:“捡起来装好送去让他吃完,免得他饿得说不出话。”
小狱卒听得这话简直心惊肉跳,他来这里当差没有很长时间,却也闻得裴御史威名,今日被他亲自使唤,竟觉得脊背冷。
他赶紧蹲下捡饭菜,裴良春用余光淡扫了一眼,绕过他径直往前去。台狱各个牢房之间有厚墙相隔,且也不像寻常囚所那样便于交流。他似是在巡查牢房,但行至尽头,却在一间牢房外停了下来。
此间牢中,不是旁人,正是今日金吾卫拘捕而来的魏县令。
魏县令此时披头散,看着有些狼狈。他从小窗瞥见了裴良春,竟是立刻扑了过来,贴着那小窗压低声音道:“赵御史弹劾我,且证据那般充分,他为何突然会肯得罪你?!”
裴良春轻抬了抬唇角,赵御史肯得罪他,大概是得了某人授意,是要借此机会给他点教训尝尝。
可他斜睨一眼魏县令:“得罪我?赵御史弹劾的是你,与我又有何干系?”
魏县令没想到他翻脸不认人这样快,皱了眉头低斥道:“此事正是裴御史所指使,你不怕我将你抖出来吗?!”
裴良春看多了这副嘴脸,对这样的威胁早已视若无睹。他轻描淡写道:“我指使?听闻今日冯供奉审你时,连长安县的吏卒都愿意出来作证说是你授意胡商故意栽赃给盲眼妇人。连指证自己上官都这样干脆,可见那些人真是铁了心不想让你回去。你平日里做事有多么不得人心,如此窥一眼便知。我只能送魏明府一句活该,你觉得呢?”
魏县令气得握拳,狠狠道:“若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裴良春无谓笑了笑,声音低得像风:“你若不想承认,便想一想御史台审案的本事。我有多少手段、冯供奉有多少手段,你应当略知一二。眼下还没有问不出的口供,我认为你没有本事成为第一个反例。何况——”他的语气更缓和了一些:“你拉我下水也无妨,如果你想让你那些罪不可赦的秘密被翻出来的话。”
他一提起这,魏县令鱼死网破的气焰立刻消了一半。
裴良春已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遂接着道:“这件案子的最好结果是杖责,最坏结果是左迁。但若牵扯进其他的事,比如你的那些小秘密,恐怕最好的结果便是流放,至于最坏的,你猜?”
魏县令气焰已消得只剩一成。
裴良春对着微弱烛火,抬起手端详了一下指上一只细细碧玉戒,这才转过脸问道:“所以你是打算暂时失势呢,还是为了内心一点阴暗的想法,被流放至死呢?”
他像一条致命的毒蛇,魏县令已彻底失了言语。
裴良春心中十分有度,依照魏县令的秉性,他自然会选择前一条路。
毒蛇心满意足地整了整袖口,漫不经心地掠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转过身,悄无声息地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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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休过后,天气好转,各衙门又回到了“热热热”、“忙忙忙”、“烦烦烦”的夏天状态。
南山因身体不好,加上又要照顾凤娘的缘故,告了好几日假,不去官媒衙门,也不去跟着老师巡街。但她人虽未到,却十分尽职尽责地在家画了万年县各里坊谱,图竟细致到连一座半丈宽的小桥也画上去。
漫长的夏日,图好像也是画不完的。有节奏的蝉鸣声像催魂曲子一般,听得人脑子都晕。邻居娘子送来了鲜的梅子,南山道了谢,拈了一只塞进嘴里,觉着爽快了一些,又低头继续画。
凤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她道:“你不用在家看着我,知道你有许多事要做,快去忙罢。”
南山回:“不忙不忙。”
“你不是说不忙便穷,将来只好吃减价的太仓米了吗?”
“这阵子不着急,我还有余粮。”南山边说边按住尺子继续画。
这边凤娘絮絮叨叨赶不走她,然没过多一会儿,门就咚咚咚被人敲响。南山抬头一瞧,搁了跑出去,开了门一看竟是官媒衙门的一个九品媒崔媒官。
崔媒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哎呀你看起来也好得差不多了嘛,干甚躲在家里不出门?都快忙得上火啦——”她指指自己破掉的嘴角,“吃甚么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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