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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过了大半，沈多意看看时间，问戚时安：&1dquo;你今天是不是有会要开？”

  　　戚时安应道：&1dquo;是，不过我想往后顺延一下，等会儿不是要会诊么。”

  　　&1dquo;我在这儿就行。”沈多意坐在病床边，腿上放着电脑，&1dquo;你做得很多了，别再耽误其他事儿了。我这边把方案已经给了客户，争取明后两天抽时间回公司约谈一下。”

  　　戚时安想了想：&1dquo;章以明的邮箱吧，让他去谈。情况特殊，他会乐意帮忙的。”

  　　沈多意每天陪床照顾，偶尔抽空回公司处理工作，基本没有多余喘息的时间。但沈老在一点点恢复，哪怕只是从卧到做，都令他的意志也跟着一点点增强。

  　　&1dquo;爷爷，手疼不疼？”

  　　因为每天都要输液，沈老的手背上扎着留置针，他靠坐在床头上摆摆手：&1dquo;不疼，我也不难受，你别老供着我似的。”

  　　沈多意搅动碗里的蛋羹，说：&1dquo;谁供着你了，你以为自己是菩萨啊。”

  　　沈老白瞪他一眼：&1dquo;班也不上，成天守着我，你不是刚当了主管么，人家同事和领导都该有意见了。对了，还有小戚，他每天往医院跑，我心里过意不去。”

  　　沈多意舀起一勺蛋羹喂给沈老：&1dquo;爷爷，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我能处理好。工作耽误了可以补，甚至丢了还能再找，但我只有你一个爷爷，丁点都不能马虎。”

  　　沈老刚想叹口气，结果被沈多意用勺子给堵住了。

  　　&1dquo;别唉声叹气的，我不爱听。”沈多意认真地看着老头，&1dquo;快国庆节了，如果恢复得好，节前咱们就出院，所以你得高高兴兴的，该吃吃，该喝喝。”

  　　&1dquo;知道喽。”沈老眼皮松弛，看上去格外没有精神，但他其实一直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沈多意。而此刻沈多意冷静的三两句话让他放了心，他觉得自己的乖孙很坚强。

  　　住院的一礼拜度日如年，沈多意拿来了家里的收音机，没事就放评书陪沈老一起听，有时候戚时安来了就三个人一起听，还能讨论一番。

  　　周末医院人少，但住院部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沈老换洗了一身住院服，坐在床边冲着窗户撒癔症。

  　　秋天天凉，沈多意又穿上了他那件针织衫，挽着袖子进来时正好望见沈老佝偻的背影。已经形销骨立的老人看上去脆弱不堪，只安静地坐着就能让人揪心又鼻酸。

  　　&1dquo;爷爷，撒癔症呢。”他走近绕到沈老的跟前，&1dquo;今天太阳可好了，你是不是想出去？”

  　　沈老扶着床尾：&1dquo;想，咱们北方秋天爱刮风，今天没听见风声，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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