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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憔悴走到韩雷身边，轻轻摇了摇他高大的身躯，担心地问道：&1dquo;四爷，你不要紧吧？”

  &1dquo;啊，不要紧。”韩雷仿佛从梦中惊醒。

  &1dquo;厉害，厉害，四爷说的不错，果然是厉害！”憔悴喃喃自语。

  &1dquo;什么厉害？”韩雷莫明其妙。

  &1dquo;漂亮女人啊。”

  &1dquo;哪儿来的漂亮女人？”

  &1dquo;我家小姐啊。”

  韩雷一颗心怦怦乱跳，他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脸藏起来。好在他的脸黑，再红也看不出来。他拍了下憔悴的头，骂了句：&1dquo;胡说八道。”又问了句：&1dquo;你家少爷呢？”

  &1dquo;我家少爷在里面躺着呢。”

  &1dquo;快带我去！”韩雷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窜进了暖香。

  暖香里果然是又暖又香。这香气不是平常人家焚的檀香，沉香，香之类，而是有着淡淡苦涩的药香。

  韩雷刚刚绕过屏风，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竟是孟小轩。他说话的语调平稳，看来的确是伤得不重。

  从客厅到孟小轩的卧房之间有一处玄关。玄关一角立着一扇西洋玻璃镜制成的画屏。

  韩雷刚想往里走，就看见玻璃镜里印出了孟小轩的身影。他趴在软榻之上，屁股上盖着层被单。他的双肘支撑着上身，远远看去就象一只昂着的鳄鱼，他的面前平辅开一个蓝布包袱。

  小厮斯人在一旁侍弄着个紫铜炭炉。炉上架着药罐。药气氤氲，弥漫了整间屋子。

  孟小轩拿起一柄金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小心地放在一旁，嘴里自言自语地道：&1dquo;这是菊香姐姐的。”然后又拈起一个粉红色的荷包，道：&1dquo;这是雁容妹妹的。”

  &1dquo;这是芳芳姑娘的。”

  &1dquo;这是小艳红的。”

  &1dquo;这是小玉姑娘的。”

  &1dquo;这是——”他举起一个红兜兜儿，朝着窗户看了看，迟疑不决。然后放到鼻端，闻了闻，又闭上了眼睛想了一想，忽然笑道：&1dquo;这是雪儿的，我怎么竟忘了。该死！该死！”

  韩雷越看越有，忍不住想笑，可又想多看一会儿，便用力捂住嘴。

  小厮憔悴不知几时到了他的身后，他看见韩四爷神情古怪，便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道：&1dquo;四爷，你怎么啦？”

  &1dquo;我，我，哈哈哈——”韩雷一松手便忍不住捂着肚子仰天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涕泗横流。

  里间的孟小轩听到笑声，赶紧将蓝布包裹扎好，塞进身边的被子里。

  &1dquo;你藏也没用，我都看见了。”韩雷边笑边走进了房间。

  &1dquo;原来是你。”孟小轩定了定神，又冷冷地说了一句：&1dquo;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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