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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沈明澜拉住他的手,紧紧包在掌心,笑弯眉眼。
霞光趋暖,是神明的庇护。
牵引着他来到保姆车,他将自己查到的事情一点一点全盘道出,没有丝毫隐瞒。
听着听着,有些事情浮上水面,顾庭深面色渐渐白。
“庭深?”他不说了,轻声唤爱人的名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月亮生了什么,但他的状态肉眼可见变得糟糕,像摇曳的、即将熄灭的烛火,在黎明破晓前做剧烈的挣扎。
沈明澜担心的握住他的手,现温度很冰很冰,冷的刺骨。
静默不语,顾庭深清晰明白那些黑暗过往正在洇湿他的心脏,它在拼命颤抖、咆哮、哭泣。
炼狱里的恶鬼朝他扑过来,啃食灵魂、撕咬神经,头颅躺在血泊里,被永世不得生的罪人作为垫脚石来回碾压、踩踏。
无意识地呻吟,想诉说自己的痛苦,哪怕只是说些什么,但那些话活生生地卡在嗓子眼,他待在名为前世的绝望牢狱里,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
更绝望的是,他失声了。
“庭深,你别吓我好不好?”沈明澜双手扶住他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眼见他眨眨眼,本来还明亮的眼眸忽然黯淡下去,无声的泪水潮涌着从他轻垂着、鸦羽似的长睫上滚落下来。
那些泪就这样垂直且重重地砸在沈明澜的心上。
他的嗓子也哑火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无措。
沈明澜抖着手小心的、疼惜地抹去他脸上的印记:“你跟我说到底生了什么?”
可是月亮摇摇头,疼痛淹没了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无助落泪,一边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嘴巴。
嘴巴蠕动了几下,就是没有声音溢出。
聪明如斯的沈明澜立马明白他的情况,他心里被揪得生疼,他难以抑制地垂下头,对自己咬牙痛恨,极力忍住那份自责,抬头眼角已经湿润。
这是顾庭深第一次看见神明哭泣,是在为自己哭泣。他用干净的鹿眼看着被击中软肋的狮子,透过迷蒙的雾气,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剧烈地跳出一句话:原来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遇到他。
眼见沈明澜和陈导请假,紧急地动车子开往医院,顾庭深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外面已经下起大雨。沈明澜牵起他的手,在额头落下一吻:“我去把车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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