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江景流年初遇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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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年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上扬的嘴角说明了一切。他又一次点了点江初瑜的鼻尖，此番心悦，平生初尝。

心底一股暖流涌动，若是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江初瑜怎么会再有千般顾虑。

看着小侯爷俊挺的身姿，陪着白雪满园，时间仿佛在寂静中流逝。

“小侯爷那《南乡子》，怎么好像潇洒恣意里带了分虚妄。”江初瑜看他剑气如虹，却时时退避，生生把自己逼进了院落一隅。

萧景年叹气道：“许是醉了吧，他不爱练剑的，跟你一样，一看到太傅和师傅就不自在。”

“再不自在，也练得如此精湛。”郑元心感慨着说。

江左川想起了往昔的自己，舞文弄墨他心中恣意，但是舞刀弄棒，总是提不起兴趣，不过在父亲的严威之下，倒也学了花拳绣腿的几招。

任是逍遥无栏倚。

“萧景年。”江初瑜往他的肩上靠靠，如果你能不谋权，我们一起去看漠北雪落，赏江南水流，望海天一色，观孤山重岭，远离朝堂的恩怨是非，富贵闲散一生，江初瑜哪里还会有抗拒？

“王妃。”萧景年颔望她，满目柔情似水，却收敛不下心中千秋。

郑元心捧了茶来，到江左川面前，“大人。”

江左川会心一笑，茶汤清而韵浓，但平生最难忘的，还是郑元心在那间寒酸宅子里捧给他的那一杯。

寒气袭人，剑气直冲云天，6鸣泽一个回环，剑花在雪地炸开，躺在院子里的雪花再一次纷纷扬扬，好似天公作美，再下一场大雪供众人赏乐。

正舞得起劲，却忽然失了手。

那把剑从手里脱了出去，直直地插进雪地里。

“不玩了不玩了！”他赌气一般把剑一拔，回到了众人面前。

婢女上来替他整理衣衫，扫落身上沾染的雪痕，他连连摆手，把婢女推开，自顾自又喝了杯滚酒，仿佛孩子一般，“写个诗被你们一群有家有室的排挤，练个剑也马失前蹄。”

“小侯爷舞得好看。”江初瑜让人拿了暖炉披风给他，又上了些野味。

6鸣泽把东西一扔，刚刚的一切好像烟消云散，他撕了半只兔腿，大口地吃着，“这肉不错。”

“最是没个吃相的就是他。”江左川抿了半杯酒，笑着举起来杯盏。

“饿了嘛。”6鸣泽全然不顾，反而笑着说，“左川以前啊，还和我偷偷去野外踏青，马匹丢了，饿了十几个时辰，逮了只山鸡，也不用大厨，就放火上烤了，吃的才香。”

“那是几岁的事了？”萧景年回忆着，6鸣泽一直给他伴读，几乎形影不离，但是那次6鸣泽被广安侯关在家里一个月没进宫。

江左川摇摇头，“得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幼时相交不带半分功利，不过都是王侯子弟，见了面便玩到了一处。

后来慢慢长大，懂得了君臣之道，懂得了尊卑有别，便慢慢疏远，各自在朝堂为政。

直到江初瑜嫁入王府，才有了今天的聚会。若非如此，只怕在朝堂上，早晚会兵戈戎马相见。

那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幼时也不是全无联系，只是未曾深交，直到阵营不同，各为其主。

雪又落了一分，众人立在檐前，看白雪飘落，茫茫一片，掩盖住万千繁华与百般污浊，仅留下宁静高阔的天地。嬉笑玩闹之语，长存于此时此刻。

直到步履匆匆踏破白雪无痕，马车吱呀扰乱寂寂无声，雪下的世界，再次喧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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