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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说结构上有没有大问题吧,肥一点的鹅就不是鹅吗?凭什么要求所有的鹅都是细鹅,你别搞审美绑架!”
沈知言瞄了她一眼,似乎是被她这套歪理给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哼笑了一声。
他俯身往前,拿起了白郁声刚刚丢下的那两支,在旁边另外抽了一张宣纸,尖舔了舔墨,在泛黄的宣纸上落下了第一。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沈知言侧身站着,一只手随意叉着腰,从旁边看,就好像他呈半包围结构将白郁声整个人兜在怀里。
淡雅的香四溢,像坠落宣纸上的那一滴墨渍,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别总盯着你尖那一小块地方看,落之前收之后记得观察整体,形才不会莫名其妙走歪。”
看沈知言作画的过程,对白郁声来说就是纯纯的美学盛宴。
从各个意义上来说。
指骨分明的手变换着手势运行着不同的法,在暖光灯的映照下泛着一层带着绒边的柔光,控时若隐若现的青筋与骨节微微突起,一路往下,以桡骨为界,逐渐消失在手腕下方的袖口处。
他好像不怕热似的,大热天的也总爱穿长袖的丝质衬衫,不过衬衫也有好处,总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精瘦的身形,甚至在光下还能极其清晰地透出他的轮廓曲线。
咳咳。
没有说他穿衣服不正经的意思,完全就是她思想比较龌龊。
“对控能力也有一定的要求,胡乱下不讲究法,最后画出来的东西难免死板……看清楚没有。”
“嗯?”
白郁声回过神,抬头猝然撞进沈知言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
淡漠清冷,如易碎的琉璃珠子,整个人像无情无欲的谪仙。
她轻咳了一声,迅地转过视线,去看桌上铺着的宣纸。
前后也才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宣纸上铺展开来的墨迹化作一只展着翅膀神纠纠气昂昂的大鹅。
好像还能听见它抗议的声音。
这已经不能单纯用胖瘦来形容这鹅了。
白郁声转了转眼珠。
如果真要说的话。
她觉得这鹅鲜得可以马上下锅整一个铁锅炖。
然后再看看自己的……
嗨,差别也不是很大嘛。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已。
她突然就泄了气,趴在书桌上,整个人蔫蔫的。
“技法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你可能过于被技法束缚了,觉得画鹅只能按照这个步骤一步一步来,免不了显得生硬,下次叫你画另一个方向另一个动作的鹅你又会陷入困境……”
沈知言顿了顿,将有些碍事的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一小截小臂。
他作画的时候好像不怎么戴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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