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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6点头。
司予走到自己窗前,抬脚刚要往里爬,现后边还跟着个戚6,于是收回脚,讪笑着说:“走大门。”
两人绕了一圈,从后窗绕到前门,司予一摸身上,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根本就没口袋。
他转身朝戚6干笑两声,戚6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却一点也不怕冷,朝着司予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予摊手,苦笑说:“还是翻窗吧,没带钥匙。”
戚6:“……”
两人又原路返回后窗,翻窗进了司予的房间。
屋里很乱,杂物堆得乱七八糟,戚6人高腿长,他一进来,屋中显得逼仄了不少。
司予一边想着还好下午把脏袜子脏衣服塞床底了,不然得丢死人,一边把戚6带到客厅沙上坐着。
他记得林木白说过戚6不喜欢光亮,于是关了大灯,只留下墙上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戚先生,你坐会儿,我去倒杯水。”
司予进厨房烧了壶水,又从碗柜里翻出一袋脱脂奶粉——这奶他泡给黑猫喝过,黑猫不喝;后来他给小毛也泡过,没想到这挑嘴小毛也不爱喝。
这玩意儿猫嫌狗弃的,丢了又浪费,干脆泡给戚6喝吧。
他冲了一杯牛奶端给戚6,自己在沙另一边坐下。
“戚先生没睡好吧?”司予看到他眼眶下一圈青影,笑笑说,“喝杯牛奶吧,热牛奶能助眠。”
戚6端起马克杯轻晃了晃,纯白奶液散出浓郁醇香,他没喝过这种东西,闻起来不算太坏。
戚6这个人,喝杯牛奶也能喝出红酒的感觉,他嘴唇靠近杯檐,轻小口小口地轻抿,喝的斯文儒雅。奶沫在他上唇粘了一圈奶胡子,戚6伸出舌头,殷红舌尖把嘴唇上白色液体一卷。
司予耳根一热,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说:“戚先生今年多大了?”
戚6放下杯子,两腿交叠,双手搭在膝头,说:“二十二。”
司予点点头,又问:“你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村子里吗?”
戚6从睡袍口袋里取出一条黑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擦完后不急不徐地把帕子叠了两叠,重放进口袋里。
“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司予心里觉得惊讶,面上丝毫不动声色。
他总觉得戚6身上有种强烈的违和感,无论从言谈还是做派,戚6丝毫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不像荒村里土生土长的年轻人。
他身上有种天生的冷漠和自负,硬要形容的话,他像是世家贵族严苛培养下的完美继承人。他是一尊雕塑,远看俊美无俦,走近了才现这尊雕塑不仅冰冷,还极其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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