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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沛对旁人从不会有这般语气。

  贺兰茂佳半晌不答，只是无声地笑。

  高沛又问了一次：&1dquo;你说呀，我见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想法了，别卖关子!只要别想要什么皇位疆土，我自然都能给。”

  连称呼都改了，高潜这么想着，默默地剥开一枚松子，听高泓把番瓜嚼得很大声。

  &1dquo;真的?”贺兰茂佳反问，语气中总算有了点与年纪相符的青春气，&1dquo;臣这次胜仗之后确实有一件事想请陛下帮忙。”

  高沛朝他那边靠了靠，眼中尽是光彩：&1dquo;嗯，你说。”

  贺兰茂佳道：&1dquo;臣喜欢上一个女子，可惜出身太低，父亲与族中长老都觉得这门亲事不妥&he11ip;&he11ip;但臣是真心想娶她做正妻&he11ip;&he11ip;此次大胜归来，趁着捷报让您开心，便求陛下赏个恩典，拨冗为臣赐婚，陛下，您可应允么?”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凝滞了。

  高沛的动作僵住了，他慌忙摸着茶盏，青瓷撞击玉碟出清脆一响。接着没人说话，高潜把玩手中的松子，眼皮都不敢抬。

  他知道这是高沛怒的前兆。

  但高沛到底稳住了。

  直到许久后，高泓&1dquo;噗嗤”笑出了声：&1dquo;表哥，我听说你刚在禁军那儿见到了个小姑娘，这么快就襄王有意了?”

  &1dquo;消息倒是灵通，但和那小姑娘没关系，人在塞北呢。”贺兰茂佳全无察觉，饮了口茶，&1dquo;阿泓，回头见了人你自然知道&he11ip;&he11ip;”

  &1dquo;那你就别现在说个没完了，喜酒还喝不喝?”高泓还带着笑，朝他举起了茶杯，&1dquo;来，咱们以茶代酒，做表弟的先恭喜你!——陛下，陛下还愣着呢?”

  闻言，高沛勉强地笑了笑：&1dquo;啊，是，此事朕会斟酌的，不就一道诏书么。”

  贺兰茂佳喜道：&1dquo;那臣就先谢过陛下了。”

  后来再谈许多塞北奇事，大都是贺兰茂佳在讲，高沛却始终提不起兴。时间一久，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关切道：&1dquo;陛下这是不舒服?不然就到此为止吧，臣先告退了?”

  &1dquo;没有，没不舒服。”高沛摇摇头，用茶杯掩饰自己通红的耳根，&1dquo;我是在想，你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1dquo;嗯?”

  高沛道：&1dquo;西军从陇城拔营，按理说最快也要二十余天才能抵达邙山，再回洛阳，又是一天一夜的工夫，你前些日子还说人在银州&he11ip;&he11ip;”

  贺兰茂佳道：&1dquo;陛下说想一同去浮渭河放灯，臣就快马加鞭地孤身一人先回洛阳了。否则误了佳节，也误了陛下的好兴致，那不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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