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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及她的母亲，又是另外一桩伤心事。

  王授文叹了一口气。&1dquo;你就不要操心家里的事了，爹把你母亲家里的姐姐接了一房过来，还算操持得稳当，你好好做宫里的差事，听说，要你写满汉糅杂的典仪，今日就是大殓，大殓后就要挪景山等着出殡了，稳当吗？”

  &1dquo;昨夜熬了一宿，今晨间算是写完了。已交代给了掌仪司的曾尚平。”

  &1dquo;怎得要熬一宿？”

  王疏月张了张口。没好说下去，总不好告诉父亲，是前夜皇帝雷霆，把她之前的功夫给糟蹋了吧。

  想着，又有些想笑。只得挽过耳前的头低头去遮掩，继而转话道：&1dquo;爹，刚见您和大喇嘛一同出来，可是之前引着喇嘛在养心殿见驾呀？”

  &1dquo;对。”

  &1dquo;您看见裕娘娘和王爷了吗？”

  王授文想到她会问这件事，心里越意难平，总觉得那莽撞的糊涂王爷是糟蹋了自己的姑娘。鼻腔里叹了一声。

  &1dquo;皇上会见他。你当时摁下了皇上的刀，如今他又肯来请罪。这一劫就勉强算是化了。”

  王疏月露了一个淡淡笑：&1dquo;爹这么说，女儿就放心了。”

  &1dquo;但爹放心不下你。你胆子太大了。”

  &1dquo;没事，皇上&he11ip;&he11ip;还不至于杀女人。”

  王授文不置可否。

  哪怕是父女，他们思虑的东西也不尽然相同。他可以沾血溅肉地跟着贺庞去钻营，但自己闺女还是安安稳稳地活在锦绣堆里就好。奈何她看人看事，此时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道理。

  人讲年少开灵窍，则亲缘寡淡，王疏月的母亲已是应了这句话了。而女儿又像她母亲，亭亭于干冷的风雪中，也已有了那么几分寡淡的意思。

  王授文咒过皇帝，但不忍咒自己的女儿，脑子里起了这么点想法，赶紧就要拂去。连站都不肯在她面前多站了。抬手摁了摁酸乏的脖子，转身道&1dquo;爹走了。”

  王疏月跟了几步过来，膝盖还在疼，走起来也不那么稳当。

  &1dquo;女儿送送爹。”

  &1dquo;不了。”

  王授文回过身，看了一眼乾清宫的正匾。下面侍立的宫人像一个又一个上国浆水的木桩儿，一点没有灵气。

  &1dquo;规矩大，你候着吧。”

  原本是想刻意疏离，好让她留步，说完又觉得太不近人情。王授文走了好几步回头，见她还静静地站在丹陛前目送他。眼睛不由地酸。

  &1dquo;女儿啊，你很聪明，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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