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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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桃时修命人擅自将头颅拿走,他夫人在出屋后还特意叮嘱了一番,对照料桃时修的那些人下了死命令,并且让这些人保密,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半分。
桃时修夫人很清楚他们桃家的遗愿,因此对于钟离湲坐上这宫主之位,她毫无异议。但她不能让宫里人知晓她丈夫与宋仪清之间的丑事,尤其是不能告知钟离湲,否则他丈夫怕是真要去黄泉逍遥了。毕竟夫妻一场,两人又有两儿一女,事情做太绝没意思。
钟离湲在沐浴梳洗之后,又处理了一些事宜。当快临近正午时,她踏上了回云陌丰住处的山道,顺便吩咐人送了几份午膳上去。想着过两日就要回陆府了,她觉得也就没必要再更换住处。
临冬的秋阳褪去了那层霸道,撒在身上柔和舒适。钟离湲身着一袭简单的天青色衣裙,习习清风拂动,她空手而行,脚步从容,整个人显得清冷平淡,与清晨那个大开杀戒的她相比,好似判若两人。
几个送午膳的宫人紧随在钟离湲身后,还未走出竹林,钟离湲便看到云陌丰正在忙着修复整理自己的菜地药园,叶韶关与苏欣岚的弟子在一旁协助。看来几个时辰过去,云陌丰的身体是完全恢复了。
檐下还有两人在调养生息,院中那些尸骸已被清除一空。地上那一片片纵横交错的血泊由于无法直接除尽,便皆掩盖在了碎泥下。
不过碎泥经过阳光的照晒受热,血迹蒸,空气中的腥臭味浓重,令那几个初踏进院中的宫人感到明显的不适,忍不住掩了一下鼻。几人径直将食盒提进了主屋内,出来时才去到云陌丰身侧行了一礼:“师叔太祖,属下们奉宫主之命送来了膳食,还请您先用膳。”
提到用膳,云陌丰似乎有些提不起兴趣,虽然到如今为止,算是早膳都还未吃,饥肠辘辘,但由于心头堵得慌,他实在有些吃不下。不过顾及到叶韶关他们几人也挨着饿,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在几人进主屋时,钟离湲直接去了自己房内,看到房内一片杂乱,她并未在里面多逗留,趁送膳的人还未离开,她顺便吩咐了他们几句,命他们去派两婢女前来帮她整理屋子。
这场风波,大致看来虽已过去,但钟离湲还有一些琐事未解决,趁叶韶关师徒二人在主屋用膳,她便向主屋去了,准备询问他们一些事情。她进去时,屋内的五人还未开始动筷,似是在等她。
而云陌丰通过前来处理尸体的人,已得知了今日清晨宫内所生的事。见钟离湲手背、颈间、乃至脸颊上皆是剑伤,便从书架上取来了一盒药膏递给她:“此药对于伤口的愈合很有效,不过老夫不敢保证是否不会留下疤痕。”
“多谢。”钟离湲接过药膏,她脚步顿在梁柱旁的镂空隔断前,话锋一转,直接对叶韶关他们开门见山道,“我是来问你们一些事的,午膳已经吃过了。”
“宫主要问何事?我定知无不言。”苏欣岚的弟子抬眼看向钟离湲,他神情中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丝疑惑。
钟离湲轻轻吸了一口气,在自窗口吹来的崖风中,她觅得了一瞬的清爽。面对几人略显疑惑的目光,她直接了当道:“丘恪与柳展宿等人可还有嫡传弟子或是血亲在这宫中?”
这话问出口,苏欣岚弟子的眉眼忽而一垂,稍稍陷入了沉默。就连准备落座的云陌丰也不禁变了脸色,氛围似乎有些微妙。云陌丰动了动嘴角欲要开口,倒是让叶韶关先一步有了反应:“怎么?宫主是想要……”
“我做事不喜拖泥带水,杀他们倒不至于,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为避免他们日后给我制造些许不必要的麻烦,我必须亲自将此事解决妥当。”钟离湲在还未将事情问出口时便明白他们心中的顾虑,看到他们微妙的神态变化,她只好做了进一步解释。
这样的解释似乎瞬间便让几人舒展了眉头,原本欲开口的云陌丰顺势拿起了碗筷,开始平静用膳。
既然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苏欣岚的弟子不禁轻眨着眼睫回想了一下,随后如实说道:“宫主的顾虑,我倒是能够理解。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今宫内便仅剩下了柳长老的幼子柳义澜。
丘宗律的几个弟子皆已葬身在了清晨的混战中,妻子多年前已改嫁他人,并且他膝下仅有出嫁的两女,其中一女死于几年前的难产,另一女嫁于了邻郡的一户普通商户人家,因此对宫主的影响应当不大。
而柳长老的嫡传弟子今早也皆死在了混战中,他虽育有三子,但长媳多年无子女,长子死在了上次与飞彻崖的交战中,之后他长媳便被接回了娘家。他的次子已在多年前身染重疾而亡,柳夫人也因痛失次子最后抑郁而终。
至于宋仪清等其他人,由于宫规的限制,他们的亲眷家人则不可留在宫内,因此对宫主的威胁应当也不大。
宫主所担忧的无非便是有人泄露了您的行踪,或是在背后耍阴招伺机报复。不过既然那些人皆未见过您,自然也就不足为惧。况且宋仪清等人如今也都被冠以了为祸易月宫的罪名,他们的死本就是以宫规论处,完全牵连不到宫主个人身上。
想必副宫主已命人将此事宣告了出去,相信不日便会传遍江湖,他们的亲眷不敢滋事。而若真要连根铲除,牵涉其中的无辜之人便太多了,杀孽终究过重。”
“还劳烦你将柳长老那幼子给我找来,我在山顶等他。我将闭关两日,待会儿上山便不下来了。还有,我需要一份阵亡名册,你们命人抓紧拟出来,后日我下山时交给我。”钟离湲说完转身而去,气流拂动衣袖,翩翩飞舞,她步态从容。
当然,去山顶闭关只不过是她的说辞,如今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令她很不喜,加之卧房凌乱,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因此她决定暂且去山顶逗留两日。
同时,钟离湲去山顶也是为了躲一份清闲,以免桃枝再找她商量继任大典的事。她刚刚在上山之前,桃枝便带着祭司找她说起了此事,并命令祭司挑选黄道吉日,最后她借身受内伤之故才抽开了身。
正午的秋阳笼罩着万物,短短时日,山顶似乎又荒凉了许多。杂草丛生的地面上落叶堆积,踩上去嚓嚓作响,钟离湲自枯草中缓缓穿过,最终驻足在了崖边,一如当日那般,同一个位置,她极目瞧向了前方。这次上山,除了随身携带的鲲骨镜外,她只带了夕降剑以及江源澈的一卷着作。
远处山川延绵,旷远与寂寥占据了整片浩瀚的天地,令钟离湲神思清旷。在这种身心俱松的状态下,她不由自主地悬腿坐在了崖边,随即闭上眼,感受清风拂过面颊的清爽,似乎连呼吸都变轻盈了。
钟离湲将书与剑一并放在了身畔,这一坐便再没起身。她极目远望了许久,最终收回视线,闲来无事之下,她随手拿起书册,翻到了上次还未读过的部分。页角随风轻轻翻动,她也不在意书面上反射的阳光是否会伤眼,只觉宁和的氛围异常舒适轻松。
然而,钟离湲才读了三页有余,身后便响起了嚓嚓的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人。
脚步声平缓均匀,渐行渐近,待到身后人止步,钟离湲将目光稍稍顿在了一个“清”字上,平淡地开口道:“我后日进城一趟,你们给景行传个消息回去,就说我们后日午时出回徽州。对了,你们伤势如何?如若过重,那你们便暂且先留下养伤吧。”
“是夫人,属下这便去传信。请夫人放心,我等所受皆是轻伤,不耽误行程。”陆府两门人略略低头,望着钟离湲那飞舞的丝,他们回答得恭敬。
趁身后的人还未离去,钟离湲又说道:“还有,再去备一辆马车,回去时我准备去一趟三国交界地,办些事。你们最近可有听到有关雪姐姐的消息?”
钟离湲自从上次在陆景行的信中看到江听雪与古珉罗在一起后,之后便再也没收到有关江听雪的具体消息了,她不免有些担心。在之后几次给陆景行的回信中,她虽问过,但陆景行的来信却是说得简略,让她勿要担心。
“属下不曾收到有关表少主的任何消息,属下便先告退了。”回话的门人眼中闪过一丝急促,他只庆幸钟离湲的目光始终在书上,且背对着他。江听雪失踪的消息早已传遍他们整个陆府,分布在东洲各地的所有门人都已知晓,只不过陆景行事先叮嘱过,先不要将此事告知钟离湲。
对于门人的回应,钟离湲未察觉出任何问题,她略略点头,接着补充道:“你们两人一并下山,今夜便在易月宫中好好休息,不必来山顶保护我了。夜里寒凉,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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