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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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九繁之所以提出做她丫头的要求，为的就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那个女子但凡有动作，她可以第一时间得知并做出反应。

若是隐匿在她身边暗中观察，不仅需要一直维持自己不被暴露，还得时时注意她，实不如丫头方便。

她也想过将月月藏去安全所在，自己假扮她。只是，论修为而言，那个女子及其家仆与自己相当，她不能百分百确定不会被识破。

丫头则不同，她并非他们的目标，不会太去关注，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她没有想到，凡人竟已经对修士到了这般顶礼膜拜的程度。“月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与你未婚夫君是如何相处的？”

“啊？”这种事情真的要说吗？作为一个才十五岁的姑娘家，提起这种事未免有些害羞和尴尬。

见薛九繁神色认真，眼神清澈，她仔细想了想，“其实他很忙，不常来找我，每次只是坐坐说说话，喝喝茶吃吃饭，有时去外面走走。”

“和他在一起，你感觉如何？”

月月被问糊涂了，“什么感觉？”

薛九繁：“那我再问你，我给你的是什么样的感觉？轻松？害怕还是压抑？”

她不假思索，“温暖。”

不是暖阳，而是春风。虽然带着一丝丝冬末的寒冷，将她们拉开一道无形距离，但奇异地散一股暖意。

而“风照羽”？

“风照羽”先救了她的性命，后来又几番来访，透露出喜欢她的意思。整个九华镇的百姓都言他们月家乃是祖坟冒青烟，整个九华镇的未嫁女子都羡慕她得仙人喜爱。

自己是多么地幸运，一介凡人竟能与仙人结亲。作为一个特例，她怎么能不喜欢他？

薛九繁的问题犹如一根细细的针，冷不丁地在她如梦似幻的幸福生活里戳了一个洞。她又想起“风照羽”是假的，还有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一个又一个的洞使得她的生活一下从空中跌落，趋近于现实。

而现实往往残忍而鲜血淋漓，她需要脚踏实地的清醒、坚强和勇敢。“我……”

“啪。”一滴眼泪从颊边滑落，地上开出了一朵小小的水花。“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说完她立即转过身去背对薛九繁，手忙脚乱地拿帕子擦眼泪，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薛仙长的要求我答应。”

轻轻的一声叹息响在屋内，她道：“月姑娘，我只是想说，力量的巨大悬殊具有迷惑性，有时候或许应该从心去感受。”

她能和身为修士的“风照羽”交往定亲，说明修士也只不过是有爱欲的普通人。只不过暂时做她的丫头，有什么不行？

却不想，这个少女敏锐又聪慧，从她的问题很快就想到了与“风照羽”的相处，从而现了一直以来忽视的问题。

月月没有说话，她只想快点擦干眼泪，她怎能让仙人看见自己如此软弱？可是，这莫名其妙的眼泪似是涌泉，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干。

忍了又忍，她终是啜泣出声。将一切抛诸脑后，哭了个彻底。

待她的心情终于平静，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个仙人。转过身去看，青衣女子坐在窗户上，乌微扬，如同一株徐徐盛开的青莲，美如画卷。

察觉到自己在看她，仙人回头，眼神是那样的温和，“洗把脸吧。”

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水盆和巾帕，“这是？”

根本没人送水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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