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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能赚钱的活儿?”阮廷突然问温峋,那晚出租车一路往南开,开到这个地方,他被命运的漩涡拉进了温峋的世界,一个陌生的、和自己先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听阿斗终于要扶起来了,自己的钱包即刻迎来入账,温峋放下筷子仗义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去工地上搬砖,去饭店里洗碗,去街上送外卖和快递,或者去商场里给人当保安,你想干哪个?”
“youo39;rejoking。”阮廷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温峋。
“说人话。”温峋说。
“我、不是、可以、做这些事情、的人。”阮廷严肃地看着温峋,语气放的缓而重,“我现在需要现金……”
阮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温峋打断了,“我知道了,你想干那种当天能现结的工作是吧,去街上传单吧。除了这个,别的工作,几乎没人给你现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阮廷再度尝试给温峋解释,然后被温峋第二次打断,“你扭扭捏捏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要是有本事自己上街去找啊。”
阮廷想着自己每天的最低限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温峋,陷入沉思,没再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总:回想上次洗衣服,还是在、在什么时候来着?
第6章
天气艳阳高照,城边的旧广场上街道上人流如织,阮总迫于债主的淫威有了他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经历,没有之一。
温峋很快给阮廷介绍了一个活儿,在旧广场一家开业的家具公司的传单,一名中年妇女给阮廷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往他怀里扔了一叠厚厚的传单。
欲哭无泪的阮总并没有轻易妥协,在还没有工作赚钱之前,他便先为自己买了一顶墨镜。墨镜隔绝了他和外面的世界,黑色的镜片为他带来了无上的安全感。
当然,也掏空了他的钱包。
阮廷戴上墨镜,不情不愿地拿着传单,温峋的白色货车停在街道一旁,在温峋“善意”的注视下,阮廷走到广场的入口处,开始自己的工作之旅。
温峋拉下三分之二的车窗,把胳膊架在车窗上,密切关注着阮廷的动向,然后在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阮总戴着拉风的墨镜,站的直,宛如松柏,一手揣兜,一手漫不经心的把传单往行人面前摆,气场直逼两米八。
威风是挺威风,就是十分钟也没出去几张传单。
温峋叹着气扶额。
大概阮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进度太慢,大部分行人是根本不会接那些路上被送出来的传单的,何况阮总的服务还是你得主动伸手来取,于是只有非常少部分的人顺手一拿,其中还有一些小姑娘纯粹是看他长得帅来捧他的场,那些无视他的人从他身边经过时理直气壮,目不斜视,一个个平时比他拽起来的样子还要拽。
甚至还有人抬手挡了他的胳膊一下,凶凶地说:“别挡道。”
于是他终于在自己被拒绝了几百次之后主动追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用无声的抗议方式迫使对方拿一张。
对方看他戴个墨镜鬼鬼祟祟,直接热情问候了他:“滚!”
阮廷的脾气自然不会比这年轻小伙好,他也处在了爆的边缘,在爆前夕,他毫无防备、丝毫不能反抗的被一个人勾住脖子拖到了路边的树荫下。
“别乱喊,是我。”温热的声音从耳际传来,带着另一个人呼吸的热度。
阮廷刚反应过来身后这人是谁,温峋便一手先把他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手拉着阮廷的肩,迫使他弯腰。
“你悠着点,今天欠我的钱还没还。”温峋继续说。
阮廷第一次觉得钱是邪恶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问温峋你是钱串子吗便听见对方继续说:“传单要这样,亲手递出去,明白吗?”
阮廷不满的挣扎了一下,紧接着听见温峋在他耳边又说:“七点前把你怀里的完,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温峋放开了阮廷,阮廷转过身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咬着牙看见温峋潇洒往回走的背影。
后果自负这四个字给阮廷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他重回到自己的区域,开始降低姿态,主动给行人们递传单。
有很多个瞬间,阮廷想把手里的传单全部扔进垃圾桶。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微低下头祈求别人接受自己的东西,从来没有。
这好比把一个常年在高端局里游走的王者身上的技能都禁掉,然后把青铜的他重仍到峡谷里。
三月初,春寒料峭,冷风依旧如刀似剑般往人身上闯。但头顶一轮烈日当空,阳光灿烂的不像话,流金般的光线像火箭射时肆意往外喷洒的火焰,这炽热的光线让阮廷更加心烦意乱,他曾是任何一场晚宴的焦点,他是众人的目光所及,他是最高傲最得意的天之骄子,他曾经,是一个挂逼啊!
阮廷枯了。
不远处的温峋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阮廷除了顺从别无他法,他不禁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买了脸上的这把墨镜。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它是隔绝他和温峋所处的世界的最后屏障。
两个人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暗红色的残阳浸染在灰青色的天际,徐徐西沉,古旧的铁门被拉开,满室流了一地的金光,夕阳西沉,黄澄澄的光线也从斑驳的墙上缓缓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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