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还是大生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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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特别班的学生们进行了一场实景体验之后，施耐德对学生们示范了磅数比骑弓更强的步兵长弓的威力。
那是一种伊莎贝拉也没见过的夸张反曲弓，竖着举起来差不多有一人高，弓臂底端特意设置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金属尖钉，作用是在射手拉弓时将弓箭本体固定在地上避免射击失准。
“看好了！”鼓动肌肉将长弓拉到半满的施耐德一声大喝，破甲重箭划破空气出尖锐的哨鸣声。
“咻！咻！咻！咻！”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一箭的威势给吸引走的时候施耐德却没有停下来，只见他熟练地伸手取箭又再连四箭，五支重箭几乎是排成排直奔百米之外套在稻草人上的骑士甲。
五全中，而且这场短促的连射仅仅用了一分钟！
“嘶……”得到施耐德允许后凑到靶子边围观的学生们看清结果，个个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箭头轻易地刺穿了大约半厘厚的胸甲正面后又击穿套在里面的链甲和内衬皮甲，然后深深刺入稻草人的躯干足有四五厘米！
要知道这种板甲+链甲+皮甲的三重着甲配置已经是王国精锐骑士团的装备水准了，贵族上阵时除了外饰会华丽些之外防具基本不会比这套甲胄更坚固，考虑到所谓的贵族风度需要也许还得略逊一筹，而且施耐德连射的五箭全都是直奔这套盔甲防御力最强的部位，如果瞄准的是脆弱的头部或者关节接合部怕是直接能把里面的人给当场洞穿。
“原、原来弓箭这么厉害。”想象一下如果自己在战场被施耐德给盯上的下场，之前还在质疑弓箭的几个学生哆哆嗦嗦地说。
“老师，您在帝国军中箭术算什么水平？”伊莎贝拉没上去凑趣只是远远扫了一眼，然后跟施耐德问道。
“高手中算比较普通的吧，长弓的准确性本来就比其他弓箭更高。”施耐德的自我评价既不傲慢也不谦虚，“但是帝国军中能做到我这个水平的人绝对不少，且不说将官没有一手好箭术绝对会被下属看不起，到百夫长这个级别箭术不精也会被同僚嘲笑，而且帝国军中还有专门在攻城中负责压制城头火力的长弓百人队，如果只是单论箭术，我的水平也就比那些百人队中的普通士兵高上一线。”
“真亏王国打了几百年还没被帝国给灭国呢。”想想王国贵族那奢靡慵懒的德性，伊莎贝拉由衷地感慨道。
“你不必妄自菲薄，王国军中其实也有不少弓箭好手只不过入不了贵族和骑士老爷们的法眼罢了，而且王国的制弩技术比帝国高上不少，跟需要刻苦训练的弓比起来弩这种东西只要端得动人人都能用。”见伊莎贝拉对王国军事力量丧失了信心，施耐德又补充道。
“可惜比起战阵杀敌来王国上层现在更喜欢用弩箭刺杀政敌和围猎野兽取乐。”然而施耐德的安慰没起多大作用，在见识过约维克的那些骑士们有多拉垮之后她就对王国的封建军队不抱期望了。
“嘿，这对小姐不应当是一件好事吗？”施耐德忽然笑出声来，“国王手里的军队越孱弱小姐您的野心越容易成功啊，比起其他傲慢的王国贵族我更喜欢跟您这种接地气又说得通道理的雇主打交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王国的军事力量虚弱到不足以御敌于国门，怕是还没等我做好准备就什么豺狼虎豹都跳出来了，所以现在的王国军最好还是别太弱小。”伊莎贝拉不敢苟同地摇摇头。
“嗯，您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您是位很有大局观的人啊。”施耐德敬佩地看着伊莎贝拉，“相对那些见到豆子大的利益就如狼似虎般扑上去的小丑，您作为统治者合适太多了。”
“等等，你说豆子？”本来伊莎贝拉没把对方的恭维放在心上，但施耐德嘴里蹦出来那个王国通用语中不常用的词汇成功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啊，怎么了？”施耐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具体是什么样的豆子？”伊莎贝拉有些迫切地追问道。
“黄色，大概怎么大，结果时候长在豆荚里？”施耐德眨巴眨巴眼睛，伸手大概比划了一颗黄豆粒的大小。
“这种豆子是帝国的原产作物？”伊莎贝拉已经两眼亮了，要知道大豆也是她在寻找的引进作物之一，在这个平民百姓很难吃上肉食的时代，大豆可是难得的蛋白质来源。
“不，黄豆的原产地应该是帝国东方诸国中的某个吧？”对农业并不精通的施耐德不确定地说道，“反正我听说最早是大概两三百年前帝国军从东方联军的军粮中缴获过来然后引种到帝国北方的，这玩意儿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突出一个产量大。”
“能搞到种子吗？”伊莎贝拉又问。
“那可太容易了，黄豆在北部驻军的补给中占了很大比例啊，但是吃下之后不好消化容易肠胃胀气所以普遍不受士兵欢迎，如果不是实在没得吃大家都拿来喂马，小姐只要愿意花钱买几车面粉送到关口去，我就能让熟悉门路的弟兄从帝国驻军那边给您换来两三倍重量的黄豆。”施耐德不愧是通吃黑白两道的佣兵团长，这种走私买卖早就驾轻就熟了。
“帝国人从没想过用黄豆榨油？”伊莎贝拉听完都惊了，好歹也是一千多年历史的古国，这边世界的农业水平这么差的吗？
“啊，听说好像黄豆是能榨油来着，但是榨出来的油味道太重基本没人会用它当原料吧？”施耐德听完挠了挠头，“北方用花生榨油，南方用橄榄榨油，然后油渣拿去喂牛马猪羊，王国和帝国长久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嗯……下课之后你跟我走一趟，顺便再给你介绍个好主顾。”没想到能在施耐德这儿有意外收获，伊莎贝拉心中暗叫自己还真是撞了狗屎运。
“赚钱买卖？”施耐德闻言眼前一亮。
“南方海贸的垄断巨头，够不够格让你赏脸？”伊莎贝拉笑着反问。
“小姐，只要我还在王国待着我们这帮兄弟跟定你了！”施耐德听完差点当场跪下给伊莎贝拉磕一个，格洛夫纳的大名在王国圈子混的佣兵哪个没听过？那可是王国上下除了王室之外的第一有钱人，当初施耐德跑来王立学院教书正是打听到格洛夫纳家族中有位前途似锦的晚辈将要入学，所以他才特意来跑门路的。
然而休伊虽然如施耐德预料的那般成了他的学生，本人却对施耐德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现在有伊莎贝拉愿意主动牵线搭桥那真是瞌睡送枕头。帝国人虽然强大好战，但要论做买卖随便一个王国商人都能甩他们两条街更别提王国富的格洛夫纳家族了，如果能跟这个家族建立长期合作肯定是财源滚滚来啊。
结果因为施耐德满脑子想的都是大生意，原本接下来要教的避箭技巧就敷衍了不少，好在不懂行的学生们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一节课就这么懵懵懂懂地混过去了。
“喂，你的未婚妻刚才跟施耐德老师说什么了？怎么在那之后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但也不是没人察觉到施耐德的不走心，比如里希特就正盯着正跟伊莎贝拉一起离开的施耐德。
“兄长，伊莎贝拉只是我的未婚妻而已，她有权利保障自己的私人空间，还有你不觉得随便刺探其他人的隐私很没品吗？”蒙德扶着额头出大大的叹气声，自家老哥这旺盛的好奇心以前不知道闯过多少祸事，好几次都殃及到他身上让他又爱又恨。
“我就是好奇嘛，你看如果不是因为上节课有你在场，红薯的事情王室说不定就这么错过了。”里希特随口敷衍道。
“你真以为那是碰巧？休伊可是格洛夫纳家最重视的未来之星。”蒙德顿时感觉自己被兄长小瞧了。
“嘿，果然你也看出来了。”里希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格洛夫纳这为了赚钱什么事都敢做的家风真是百年不变啊，亏得他们能找到这么个合适的摊牌机会，不然单独把红薯卖给约维克还是卖给我们事后都会遭到另一方的怨恨。”
“所以咯，有些事情如果人家不想让我们知道就算面对面我们也问不出来，如果人家有心让我们知道，会主动过来告诉这边的。”蒙德耸耸肩膀道。
“有道理！”里希特一拍巴掌，“好，那就不去了，机会难得陪你老哥去吃顿午饭吧，说起来我俩也好久没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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