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第一声枪响五十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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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萝乃是虚无中，先于万物的原初存在，是一切概念的缔造者。任何事物在它们面前，只有低下头颅的份。恐怕就连位阶的概念，也是它们制定的。
而他的主上，大概只是在虚无孕育出概念后，一些旁门左道所分裂出来的小猫小狗落下的皮毛吧。或许连皮毛也算不上，只能是排泄物这般存在。
当想通这一切的时候，凝玄释然了。惹上了这等存在，哪怕背景再怎么深厚，都不管用。要是真有所谓的天道，或者说，世界凝聚出了自身的意志，也只会在她面前，被讥讽几句后，气的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吧。
黑暗降临，凝玄的第三世结束了。
之后的每一世，他都保留着前世的所有记忆，遭遇了更加痛苦的磨难。
身为一个凡人，在战争的铁蹄下凋零破碎；作为一个正义组织的领导者，被亲兄弟背叛；成为一个宗教的领导人，信徒却在恶人的蛊惑中，把自己视作异端，推上火刑架；从零开始，成为一个星际舰队的指挥官，领导着自己的文明，打下无数场胜仗，一时间风头无俩，却在面临邪神入侵时，一触即溃，部队全军覆没，唯有自己灰溜溜的逃回了母星，被众人责骂……
要问凝玄绝望吗？
答案是肯定的。再怎么坚韧的灵魂，遭遇了这般磨难，也不会毫无损。苦难就是苦难，把苦难视作是一场试炼的家伙，不是蠢蛋就是别有用心。
小小的无死往生咒，带给了凝玄上百辈子都无法体验的人生。让他的眼界被强行拓宽了，也让他遭遇的苦难变得丰富多彩，难以想象。
而在这些苦难中，清醒魔咒，又变成了一剂加深苦难的恶毒诅咒。正常来说，清醒的头脑本该赐予一个人更多的智慧，让他变得沉稳，变得临危不惧。
然而，正是因为这清醒魔咒，让凝玄保留了前世的阅历。于是乎，凝玄总会想有的没的，多做一些事，尽可能扭转那些必然到来的坏结局。可越是接触庞大的事物，也愈增加了他的不幸程度，让他体验了更多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这才更加意识到，自己身为凡人，有多么脆弱。他敢肯定，就算拥有游荡者的强度，他也无法保证在那些灾难中幸存下来。过早地接触到世界外的东西，加了世界的演化，也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无论他凭借多少努力与智慧，将自身的命运推演到更进一步，但结局无一例外。他会遇到无法应对的困难，最终折戟，怀着悔恨以及无能为力的感觉，在众人的咒骂中自刎。
比起被人杀死，他更情愿自我了结，死后落得一个清名。
可不知道是歌萝的恶趣味，还是他的精神已经错乱。有时候，就算他已经进入了下一世，他的脑海里，还会闪过上一世，他死后的画面——盗贼挖掘他的坟墓，民众推到他的雕像，文明的领导者则在全体大会上，把他当作反面教材举例。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可死人不会说话。凝玄只能郁闷地活下去，等待着这一世的劫难到来。
……
光阴几何，历经无数的凝玄，已经迎来了终局。这第一万死劫，他遇见了凡人无法想象的在天谴。其名为——理律粉碎机。
整个西斯提亚世界，都被一个更加庞大的位面踩碎了。就连具备神格的神明，也无法抵抗理律的一根手指。他甚至看到了这样的画面——阴影之主为了保护西斯提亚世界，以自身的权能为基石，在西斯提亚世界外围凝聚出了一层浓厚的阴影护盾。这层具备神力的阴影，能够阻隔任何凡物的攻击，乃至部分虚无邪神的侵犯。然而，当理律降临的一刻，阴影之主的灵魂核心轰然破碎。
仅仅只是粉碎机的余威，便荡平了上万只争抢这块风水宝地的邪神，把它们送回了虚无。
而第一万劫的凝玄，也是肉身成神的一员。他以凡人之姿，跨越了1o阶的门槛，成为了掌控着少许规则力量的守护神。然而，在保护西斯提亚世界的过程中，他只是看到了理律的降临，便瞬间泯灭成了虚无一份子。
那一刻，他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也没有愤怒。他宁静地如同一滩死水，面对理律的威能，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那一刻，他才清醒地认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真理——凡人的命运，从来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当你跨过这道坎，后面还有万重山等着你。
共进会，阴影之主，降临日，无论什么样的稠密计划，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无是处，只有被碾碎的命运。
“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无力的怒吼声中，凝玄化作了缥缈的尘埃，而他坚韧的灵魂，也自此碎裂成粉末，化作了满天的尘埃。
……
通往地下设施的通道中，墙壁上的带状廊灯似水流一般，以蓝光指引着人们前行。而通道顶部，微小的隐秘摄像头又给人以被监视的压迫感。让人们不敢从心说话，不然结果便是被带往心理咨询室，接受审查。
这种矛盾感，令歌萝不禁苦笑了一声。她向来是不喜欢被人限制自由的，尤其是言论上的自由。所以她不介意在完成自身计划的同时，祛除这个毒害人类文明数千年的陋习。
而我们的女主角，x，便完全没有这种顾虑。她喜欢自由自在地展示自己的曼妙身躯和大条神经，不在乎他人的视线或者监视。而这丫头的内存也存不住任何机密，你可以在她的脸上找到一切答案。
当她得知，科学部的负责人会为她关闭地下通道的警戒系统，让她安全抵达数控中枢时，她还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为了表示诚意，那帮科学家还把一台a2型自律作战机器人，交给x测试。
任凭x对它拳打脚踢，机器人都没有反击。这说明那位负责人没有说谎，给她添加了合法身份与高等级权限，让这个科研设施内部的所有自律武装自动将x识别为友军。
同时，所有门禁都会为x开放。甚至包括地下机密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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