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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走了，我该回去了。”

  我低低地呢喃，失魂落魄地走出那个医馆。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我在残阳的余晖里，游魂一般的，一步一步走回了择天宗。

  【你以为剑尊大人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待？】

  【你以为择天宗是为什么会容忍你一个废人借着剑尊的威名狐假虎威？】

  【因为你是剑尊的情劫。】

  【你猜，有多少人盼着你死？】

  苏涟漪在藏书耀武扬威说的那一番话变作无法挥散的魔魇，钻到我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将我凌迟。

  到头来……竟只有苏涟漪说的才是真的。

  【你只是他的情劫。】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要你活下去。】

  我早该明白的。

  我神色木然地想。

  像我这种人，又怎么配被人真心相待。

  我早该……想到的。

  一股锥心之痛自胸膛传来，身体一阵气血翻涌，一时不查，我被山路里的枯枝绊倒了。

  尖锐的碎石嵌入掌心，我怔怔地看着被尖锐碎石划破不住往外流着鲜血的手心，缓缓眨了眨眼睛。

  好疼……

  我好疼。

  视线被水雾模糊，眼泪遮住了视线，我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不出任何的声音。

  原来痛到极致的时候，是连哭，都哭不出声的。

  不许哭。

  不就是……又被骗了一次。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骗了。

  有什么好哭的。

  不许哭，谢晚，你不许哭。

  我一遍一遍地抹去脸上的泪，可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就像是要把压抑到如今的委屈都变作眼泪哭干了，哭尽了，才肯罢休。

  “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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