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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

  切细的芫荽是鲜的嫩绿色，洒在米黄的豌豆粉上，散出诱人的食物香。

  “辣椒、酱油都有，少什么你自己放。”老板娘把青瓷大碗递给阎冬城，指了指木板台上的瓶瓶罐罐。

  阎冬城接过烫手的大碗，在一旁空出的方凳上坐下。

  “二姐，生意好啊！”一位骑自行车的农妇踮着脚停车，与老板娘打招呼。

  “唉，本来以为今天没生意，还好吧。”

  “昨天夜里雨下得大哟，那边滑坡……这不是，我正想去瞧热闹，警察来了，围起来不让看了说！”

  “那有啥好看的，你胆子大，我看见怕是晚上要梦哟！”

  “二姐你也听说了啊？下街老孙家父子早晨路过那头，看见土里露出一只白骨的手……”

  “老天爷，我听着都觉得瘆得慌！”

  “老孙家儿子那才叫胆大，在白骨旁边捡到一双黑皮鞋，愣是带回去自己穿了，说是刚合脚！”

  “哎哟，作死，穿死人的鞋……”

  阎冬城的一碗粉吃得干干净净。他把碗筷放进洗碗的竹篓里，向老板娘点点头。

  “慢走啊！”

  ……

  阎冬城动汽车，直奔滑坡的山坳。

  “阎队！”助手王锐一眼看见阎冬城的车，钻过警戒线迎上来。

  王锐身穿挺的警服，高鼻梁丹凤眼，身材挺拔。刚到警队实习那时，食堂打菜的阿姨总爱打，说他是到警队体验生活的明星。

  “王锐，”阎冬城下车，反手关上车门，“报案人在吗？”

  “报案的是两位姓孙的村民，早晨路过这里看见尸骨报警，已经录完录回家去了。”

  “孙姓父子在现场捡到一双黑皮鞋，有可能是死者的鞋。”

  “黑皮鞋？刚才他们没说。我这就去找他们！”

  王锐毫不犹豫地转身去了。他早已习惯阎冬城的作风，这位刑侦队长总是有出人意料的消息来源。

  阎冬城与认识的警员打着招呼，进入警戒线内。

  面前的山坡大约十米的高度，滑坡的位置露出一片红色泥土。山坡上方植物茂盛，灌木和草丛后隐约露出住宅区的围墙。

  地面泥土有铁锹挖过的痕迹，应该是尸体埋在泥里，刚才挖了出来。

  法医宁苑正在查看尸体，阎冬城走到近前。这具尸体至少掩埋了一年，已经面目全非了。

  阎冬城看了宁苑一眼，年轻女法医专注她的手头工作，并未被恐怖的景象吓到。

  宁苑不到三十岁，从事法医工作也有几年了，类似的场面她独自处理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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