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提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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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日定于四月底，放榜后的第三日，便是殿试。殿试照例是上午比完由当今圣上钦点前三甲，午时游街，晚间再回到皇城之中举办庆宴。

这等官宴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皆会出席，这场宴会意寓君臣齐心同乐，因此也不要求着朝服。

徐声若想打出名气的第一步，便是要在官宴之前为柳丝岚做出一套华服来。

不到一月的时间，有些紧凑，但能完成。

有了季以远的到来，徐笙放心的把店铺交给他去打整，自己则全心投入在衣裳的缝制之中。

不过到了四月初七这日店铺开业，作为老板娘，她仍是要放下手中事出面的。

城中已有红锦楼和得意楼两大绣楼巨头，又有无数间大大小小的绣阁，为了破开市场，徐笙想出一个主意：前三日开业酬宾，凡是来买布的，不论多少，皆再送三尺棉布。

开业前两日，她便花了些散碎铜板交与城中小乞儿，让他们走街串巷地宣扬。

这个法子果然奏效，开业那日，整条街道水泄不通，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季以远看在眼里，愁在心里：这卖的越多，他们搭出去的也越多。可即便是心疼白花花流出去的银子，他还是扬起十二分的微笑对着宾客迎来送往。

新店的名字就叫绣铺，三日促销后，虽然上门的人明显少了多半，可却让不少人记住了这间铺子。

也有人上门打听：明明是卖布的店，怎么会取个绣铺？季以远也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对着人解释，不过数日，几乎这条街上所有人都知晓新开的布店，其实是接绣活儿的。

可大多富贵人家找绣娘，仍是倾向于大店或是惯去的店，而平民百姓也甚少有那闲散银两往衣裳上绣些图样。

过了最热闹的那段时日，店铺一下子冷清下去。季以远急得嘴边起了一圈燎泡：就算是鸾绣有名，可也得有人上门问津呀，不然一直关着，怎么打出名气去？

而这段时日最大的主顾，也不过是柳丝岚来订做一条扶额，用于献给两月后燕家老太的大寿礼。

柳丝岚原是有心找徐笙做衣裳的，可谁知徐笙也是犟的，她说既是说出口要送，便也死活不肯收银钱。

没法子，柳丝岚才想出这来，按说一条扶额也不至于提前两月来定。

日子一天天在忙碌的过去，眨眼间便到了放榜这日。

“远弟，你莫要再走来走去了。”徐笙手中仍绣着一片布片，看着在狭窄的院子里踱来踱去的季以远，忍不住笑着劝慰道。

季以遥在一旁双手执棋子，一黑一白自我对弈得不亦乐乎。

这是他来到京都后现的又一乐趣。

棋之一道，往日里受制于条件，他只从书本上看过，却从未亲手接触过。不仅是经济条件，也是缺乏同他对弈练习之人，也缺少练习的时间。

如今春闱已过，似乎往日读书的时间终于可以闲暇下来，他方又想到这棋之一道，不接触倒罢，一接触顿觉其中奥妙无穷。

因此，不论是季以远的紧张，还是徐笙的打趣，皆未能影响到他。

今日为了等消息，铺前边儿特地挂出歇业的牌匾，无事可做之后，更觉时间漫长。

季以远忍不住坐到他三哥身边，却不忍打扰他，向着徐笙询问：“三嫂，你说三哥能中吗？”

他言辞之中满是焦躁。

徐笙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瞥了季以遥一眼：“中又如何，没中又如何？如今我们也算在京都生根，若是此次不中，再等二次机会便是。”

“可是……”

“我会中。”头也不抬的季以遥缓缓道，他虽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可不代表什么声响都没听见。

不仅是季以远，连徐笙也侧目过来，她从未见自家夫郎如此笃定过。

季以遥依然紧紧盯住棋盘：“你忘了，我如今的站队。若是他们想让我有所建树，今岁定会让我入朝堂。”

他没说的是，当今圣上年岁渐高，而底下各位皇子也逐渐成人，拥有一方势力，夺嫡之争一触即，三皇子等人不会再给季以遥再考三年的机会。

直到午时，原先租房的主人家才领着穿着红褂的官军匆匆前来。

他们在贡院登记的地方仍然是租处之所，这些时日太忙，竟无一人记起这事，幸而那家女主人同徐笙关系不错，也知晓他们搬到了何处。

“钦州?县人士季以遥，中二甲三十名。”

远远的，官差大声唱名儿的声音响彻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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